“它們是沖你來得對不對?那天在泰和樓下,我聽到那只魚妖大喊著周煉石是你殺的……”
秦浪捂住古諧非的嘴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古諧非也不是傻子,現在他已經想明白了,知道秦浪為什么要殺死周煉金的理由。
秦浪道:“我出去轉轉。”古諧非這張嘴閑不住,如果自己不選擇回避,他肯定還會繼續追問。
離開馬車,來到墳前,看到桑三更一動不動坐在墳前,如同雕像一般。
秦浪本來以為他睡著了,走近才看到他是睜著眼睛的,桑三更道:“這么晚了不去睡,閑逛什么?”
秦浪笑著在他身邊坐了下去:“不習慣跟男人睡在一起。”
桑三更冷漠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笑意,從身邊抓起一個酒葫蘆遞給他。
秦浪接過來擰開木塞聞了聞,酒很烈,小心嘗了一口又遞了回去,重塑肉身之后,在吃喝方面注意了很多。
桑三更灌了口酒道:“這兩天時局動蕩,有些人已經忍不住要跳出來了。”
秦浪小心翼翼問道:“今晚的事情會不會給大人惹麻煩?”
“大人從來都不怕麻煩,更何況你惹得麻煩和夫人相比根本不叫什么麻煩。皇上駕崩,一個小小的鎮妖司也敢跳出來興風作浪,真以為朝廷要變天了?”
從桑三更的話里,秦浪敏銳地覺察到,今晚的事情不能只看表象,應該不是周煉金出于私人恩怨的個人行為,其背后潛藏的因素還有很多。
桑三更望著東方的天際,意味深長道:“天總會亮的。”
天亮了。
雨卻下了起來,姜箜篌抬頭望著草棚,滴滴答答無處不在滲水,雪舞舉著傘幫她遮住頭頂的水滴,姜箜篌沒好氣道:“小丫頭,你見誰在屋里面打傘的?”
“可這是草棚啊。”
姜箜篌哭笑不得道:“笨得可以。”嘆了口氣道:“桑競天啊桑競天,你居然在這里過了兩年,可真是孝順,難道在你心中我們的家還比不上這四處漏風又漏雨的草棚?”她舉步向草棚外走去。
雪舞跟上她的腳步繼續為她打傘,外面雨下得更大,雪舞小半邊身子都在外面,衣裙都淋濕了,不過她還是堅持護著姜箜篌,姜箜篌嘴上雖然不說,可心中暗嘆,這小狐貍倒是天性善良。
桑三更無懼風雨,仍然一動不動坐在墳前,姜箜篌罵道:“你老糊涂了,這么大的雨,坐在那里干什么?”
“啟稟夫人,老奴雖然老了,可骨頭還算硬朗,這點風雨算不上什么。”
“我們桑家丟不起這人,別人還以為我苛刻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