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她可沒那么好打發。”
陳窮年道:“讓三分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呂步搖搖了搖頭道:“對他們可沒用,對了,薇羽的婚事你怎么看?”
提起了女兒,陳窮年心中沒來由一陣煩躁,其實將女兒嫁給太子是他們早就達成的共識,這件事一直拖到現在,根本的原因不是皇室方面,而是因為呂步搖,陳窮年看得非常清楚,呂步搖這個人太多疑,他既想利用這件事加強對皇室的控制,又擔心一旦促成此事,會對自己失去控制,正是他的多疑和猶豫才讓婚事耽擱了下來。
皇上的突然駕崩,讓太子的婚事懸而未決,現在最后悔得可能就是呂步搖了,他若是早一刻促成這件事,今天也不會落得如此被動。
陳窮年現在反倒對這樁婚事沒有了當初那樣迫切的期待,就算女兒嫁給了那個小皇帝,未必能夠落得好處,朝堂的局勢變得越發復雜了,小皇帝連自己的家都當不了,真正掌權的是皇太后蕭自容。
陳窮年還是恭敬道:“學生聽老師的安排。”
“先帝仍未下葬,現在還不是談這件事的時候,不過已經有許多人蠢蠢欲動,此事我打算盡快和皇太后談談。”眼角的余光觀察了一下陳窮年,陳窮年坐在一旁恭敬卑微,目光低垂,就像是一條聽話的狗。
呂步搖卻知道陳窮年絕不是一只俯首帖耳的寵物狗,之所以將目光低垂,是擔心被自己看到他眼中的**,此人野心勃勃,而且擁有和其野心匹配的能力,這樣的人是一把雙刃劍,用好了可以破敵千萬,決勝千里,用不好反而會砍傷自己。
“多謝恩師。”
呂步搖道:“你不用謝我,我只是為大雍的社稷考慮,有生之年,還想為大雍多培養幾個棟梁之才,日后大雍若是能夠在你們的手上中興,老夫也算足慰平生,可含笑九泉了。”
“恩師為大雍殫精竭慮鞠躬盡瘁,學生佩服。”
“多事之秋,為師也感到力不從心了。”呂步搖閉上雙目聽著外面密集的夜雨聲,心境也變得繁亂了。
雍都這一晚的雨下得很大,赤陽這邊卻是月朗星稀。
本該是一個寧靜的夜晚,可秦浪這邊卻并不安寧,二更天剛過,鎮妖司就找到了這里,半夜登門并非是要找他們的晦氣,而是向秦浪通報一件大事,桑家的祖墳被刨了。
秦浪一聽這還了得,古諧非和趙長卿兩人都被吵醒,聽說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兩人都跟著秦浪一起去現場看看。
秦浪此前來過墓園兩次,這次來到墓園,眼前的情景實在是讓人震驚,這座墓園所有的墳冢全都被挖開,一具一具的尸體被從棺材里扒了出來,粗略統計,有兩百多具尸體,被扔得到處都是。
墓園并非桑家專屬,桑競天父母的墳同樣被扒開,棺材扔在,只是里面的尸體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