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自容道:“哀家思來想去還是應當給姐姐恢復名號,和皇上合葬。”
桑競天真是震驚了,不是自己聽錯了,那一定是這女人腦子不正常了,讓白皇后和先帝合葬?豈不是等于徹底否認了之前對白皇后的一切指控,還給她清白,同時也意味著宣布當年皇上冤枉了白皇后。
桑競天不敢說話,等待蕭自容的下文。
蕭自容道:“這件事你們商量一下如何辦得妥當,不能傷了先皇的顏面,也不能讓姐姐繼續蒙受不白之冤,至于玉宮那孩子,本來就沒什么錯,所有的罪狀都是子虛烏有,赦免了罷,你盡快安排人給九幽宗通個音訊,玉宮想回來繼續當她的七公主,哀家絕對贊同,若是她因為母親的事情記恨,愿意留在九幽宗那也由著她。”
“是!”
一夜之間,赤陽氣溫驟降,屋檐上結起了冰溜兒,在晨光之中整齊排列,晶瑩剔透,如同一口口的水晶小劍。
趙長卿沒有出門,因為隔壁桑府的工地停工了,鎮妖司發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所有鎮妖司的人全都被調回了總部,連秦浪這個剛剛混入鎮妖司的銀巽護衛,也一早去了鎮妖司參加晨會,雖然心理上對鎮妖司沒有什么歸屬感,可昨天發生的事情卻跟他有關。
古諧非還沒起床,坐在院子里都能夠聽到他的鼾聲。
趙長卿站在院子里誦讀《正氣歌》,寒風凜冽,趙長卿絲毫不懼,磨煉自身意志的時候又到了,這廝骨子里有點自虐的傾向,環境越是惡劣,他就越投入,大有要和老天干上一場的架勢。
讀到激昂之處,有人叩響了院門。
開門一看,外面站著一個陌生的男子,那男子一身藍色長衫,相貌英俊,舉手抬足都流露出儒雅之氣,他向趙長卿笑了笑道:“這位兄臺,秦護衛在嗎?”
“你是……”
“在下鏡水畫院王厚廷,有事專程向秦護衛請教。”
“王公子來得不巧,他一早去鎮妖司了,不知什么時候回來。”
王厚廷道:“我可以進去等候嗎?”
趙長卿愣了一下,本以為他會走,沒想到他居然主動要求進來坐,好像有些冒昧失禮呢,不過趙長卿也想不出拒絕的理由,將王厚廷讓到了院子里。
王厚廷笑道:“敢問兄臺高姓大名?”
“我叫趙長卿,是秦護衛的朋友。”
王厚廷點了點頭道:“剛才在外面就聽到趙兄在讀書,您讀得是《正氣歌》嗎?”
趙長卿笑道:“是啊!每天清晨讀上一遍《正氣歌》,胸中浩然,誅邪不侵。”
王厚廷哈哈笑道:“趙兄一看就是光明磊落的正義之士,對了,秦護衛的大名是不是叫秦浪?”
趙長卿雖然是個書呆子,也能夠看出王厚廷是想通過自己打探秦浪的消息,趙長卿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板起面孔下起了逐客令:“王公子,我還有事,馬上要出去一趟。”
王厚廷微笑道:“你忙!”卻仍然沒有起身的意思。
趙長卿心中暗嘆,此人相貌堂堂怎地如此憊懶?我將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他為何還不識趣?
這時候又響起敲門聲,趙長卿以為是秦浪回來了,大聲道:“門開著呢。”
房門被輕輕推開了,這次來得是一位身穿白色儒衫的俊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