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宏才道:“這么久了,難道你連一丁點線索都沒有?”
秦浪心說你現在知道急了,上頭給你任務,你一股腦推到我的身上,這么久了你壓根也沒問過,恭敬道:“鎮妖司之事盤根錯節,千頭萬緒,查起來沒那么簡單,而且還很可能涉及到許多重要人物。”
計宏才不耐煩道:“查!你只管查,太后發話了,不必有顧忌。”
“如果涉及到某位皇親國戚呢?”秦浪故意試探。
計宏才愣了,眨了眨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道:“沒證據的事情可不能亂說。”
秦浪暗笑這是只老狐貍,當真是一點責任都不肯承擔,計宏才雖然是一個三品,可他在朝中并無實權,他可沒那個膽子去得罪皇親國戚。
計宏才起身走了幾步,忽然道:“今日中午慶郡王在府中設宴,我也在邀請之列,你若是沒什么事情,跟我一起去。”
這下輪到秦浪愣住了,怎么會有這么巧合的事情?自己根本沒提起慶郡王的名字,這計宏才難道又未卜先知之能?秦浪道:“我去不方便吧?”
計宏才道:“有何不方便?你只管跟著我過去,慶郡王特地提起你的名字,讓我邀請你一起過去呢。”
秦浪越發覺得奇怪,自己在雍都只是一個小人物罷了,慶郡王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該不是計宏才在說謊吧。這個計宏才表面上什么都不過問,可總覺得此人對什么事又清清楚楚,陸星橋生前始終懷疑天策府的人出賣了他,因為先皇曾經讓陸星橋和計宏才兩人聯手研究《陰陽無極圖》,由此可見計宏才的能力是得到先皇認可的,難道是計宏才出賣了師父?
秦浪上次只是跟蹤一輛可疑的馬車來到慶郡王府門外,并未進入王府探察,他將這件事只告訴了陳窮年,和計宏才同乘一輛馬車前往慶郡王府的途中悄悄觀察他的舉止,發現并無異常,或許真是巧合。
慶郡王龍世興乃是當今皇上的堂兄,他的父親龍明達原本是太子,只可惜還沒有等他繼承皇位就已經病死,龍明達死的時候,龍世興才五歲,所以才成全了順德帝龍明成。
慶郡王龍世興放蕩形骸,縱情聲色,在朝野名聲不佳,其實皇族子弟像他這樣的人并不鮮見,有的是的確是貪圖享樂性格使然,而有些人則是要通過這樣的表現來讓朝廷放心,證明自己對皇權沒有任何野心。
龍世興屬于后者,順德帝在世之時就對這個侄子充滿戒心,甚至想過要尋找機會除掉他,可龍世興為人謹慎,和朝中重臣一直都保持距離,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不過問甚至議論朝政之事,寄情于風花雪月,表現得毫無野心。
順德帝在位這些年始終沒有找到機會,也漸漸放松了警惕。
順德帝駕崩之后,也有人向太后進諫除掉龍世興這個隱患,可被太后給否了。
現在小皇帝順利登基,龍世興還是過去那樣縱情酒色,加上他身上除了一個王位的虛名,并無任何實權,在朝臣和百姓的眼中,這廝的確是個馬尾提豆腐提不起的廢柴,龍氏子孫皆如此,大雍的衰落絕非偶然。
計宏才雖然是三品官,可也沒有什么實權,他在朝廷內沒什么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