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步搖提醒張延宗道:“六皇子是否清楚,這一場縱然是你獲勝,雙方也是打成了平局,還需加試一場方能定下輸贏?”表面上呂步搖是在提醒張延宗,可實際上是在暗示秦浪,如果比武沒有把握干脆就放棄,放棄也是平局,加試一場沒風險的爭取獲得勝利,聰明人當然要以最小的損失博取最大的勝利。
其實何止呂步搖這樣想,多半人都在考慮,秦浪在目前的優勢下選擇和張延宗以性命相搏好像并不明智。
秦浪可不這樣想,第一場箭術棄權,是因為他根本沒有獲勝的機會,張延宗逼他欠下生死文書,看似氣勢洶洶,實際上卻已經產生了畢其功于一役的賭徒心態,證明張延宗已經開始喪失了冷靜,生死文書讓秦浪沒有后顧之憂,趙獅駝又當眾拒絕安高秋不可使用法寶符箓的提議。
就算張延宗有法寶符箓,秦浪也不相信他的法寶能夠厲害過自己的白骨筆。此前都能以白骨筆扛住六品大宗師華云樓的攻擊,更何況張延宗這個區區五品,用法寶,反倒對他有利。
比武自然不能留在春秋堂,這兩人真要是打起來,恐怕要將春秋堂給拆了。
比武地點定在春秋堂外的廣場,秦浪和張延宗走向外面的時候,周圍有人紛紛為他打氣。
古諧非的聲音最響:“郡馬爺,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送回老家去,讓他知道咱們大雍的厲害。”
古諧非這一鼓噪,周圍紛紛跟著起哄,畢竟是在大雍主場,煽動群眾情緒不要太容易,比武尚未開始,先給張延宗制造一些心理上的威壓,影響他的發揮。
慶郡王龍世興今天表現得非常低調,雖然公開選婿的是他,可今天的感覺一直都很不爽,被太后蕭自容這么一折騰,朝野上下無人不知他的懦弱,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龍世興不便將喜怒表現在外,如同一個看客。
姜箜篌故意走到了龍世興的近前:“王爺覺得今天誰會勝出呢?”龍世興退婚雖然是在太后的壓力下,可桑家還是失了顏面。
龍世興道:“桑夫人,比試尚未完結,本王可沒有未卜先知之能。”
“王爺希望誰贏呢?”
龍世興毫不猶豫道:“自然是秦浪!”
姜箜篌呵呵笑道:“王爺是否言不由衷呢?”
龍世興道:“秦浪為了阻止本王退婚,曾經向本王承諾,若是他今日得償所愿,會入贅王府。”秦浪何嘗答應過,龍世興也是故意氣姜箜篌,原本只要桑競天出面就能夠輕松解決的事情,可桑競天偏偏不肯出力,看到秦浪勝算很大,姜箜篌居然在自己面前陰陽怪氣地說這種話,不給你點顏色看看才怪。
姜箜篌氣得面色鐵青,秦浪選擇入贅?她本想說什么,可一琢磨,在這次的退婚事件上,桑家的確未給秦浪出力,再加上此前雪舞的事情,彼此間的隔閡只怕是越來越深了,就算秦浪當真選擇了入贅,他們夫婦兩人如今也不好說什么,一時間心緒煩亂到了極點。
姜暖墨始終在母親身邊,看出母親面色不好,柔聲道:“娘,義兄還有一場關鍵之戰未比呢。”
姜箜篌點了點頭,看了慶郡王一眼,再不搭理這窩囊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