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說話越來越有道理了。”
“我可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只想著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姜箜篌停頓了一下又道:“你若平安,家就平安。”其實她過來是想奉勸丈夫看開一些,不必執著于朝堂之爭,就算他登上相位又如何?高處不勝寒,呂步搖做了那么多年的丞相,到最后還不是落得慘淡收場,雖然性命無憂,可誰都能看出那把懸在他頸后的屠刀早晚都會落下。
“平安!平安!平平淡淡方能安康無憂。可若是每個人都這樣想,大雍就完了。”
“天意如此,非人力可為之。”
桑競天搖了搖頭道:“太后最近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姜箜篌道:“權力可以改變一個人!”
桑競天的意思并非是姜箜篌理解的那樣。
姜箜篌道:“寧陽王過兩天就到了。”
“暖墨怎么說?”
寧陽王曹宏圖是桑競天的至交好友,這次過來不僅僅是為了面圣,也是為了和他們商討兒女的婚事。
姜箜篌道:“曹晟那孩子心性不錯,可你我看著再喜歡,暖墨不答應,咱們總不好勉強她。”
桑競天道:“女兒心地善良,她是不想連累曹晟。”他嘆了一口氣,想起以雪舞為藥鼎功敗垂成的事情。
姜箜篌道:“我想去看看秦浪。”
桑競天搖了搖頭:“現在只怕不是時候,秦浪這小子雖然有些才華,可畢竟年輕氣盛,不懂得審時度勢。”
“說得好像你沒有熱血沖動的時候一樣。”說完之后,連姜箜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已經不記得你上次沖動是什么時候了。”
桑競天也笑了起來,將妻子的手握在掌心:“老夫老妻的了,居然開始嫌棄我了。”
姜箜篌道:“我還是喜歡你年輕時候的樣子。”
桑競天道:“你什么樣子我都喜歡。”
“討打!”姜箜篌心中甜絲絲的。
秦浪帶著龍熙熙回到了吉祥巷的住處,古諧非和王厚廷兩人都站在門外,等著他回來。
秦浪一問才知道,太后剛剛下了一道懿旨,任何人不得收留龍熙熙,也不能提供幫助,天策府剛剛來人通知他們,希望秦浪不要為難他們。
秦浪道:“此事和你們無關,我帶熙熙另覓住處。”
他取了黑風簡單收拾了一些行李,如果太后蕭自容真要對龍熙熙趕盡殺絕,索性離開雍都,帶龍熙熙遠遠離開這個地方,這種時候能夠陪伴龍熙熙的只有自己了。
龍熙熙默默望著秦浪,知道是自己連累了他。
古諧非道:“要走一起走,老子也不呆在這里了,不想受那老娘們的鳥氣。”
秦浪道:“我們夫婦新婚燕爾,你跟著好像有些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