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意思!”
桑競天從皇宮回來之后就進入了書房,最近他每天都要處理政務到深夜,甚至比起他沒當太師之前還要忙,姜箜篌本以為他已經被太后棄用,可是種種跡象表明,他似乎正在悄然醞釀著。
姜箜篌很少過問朝政上的事情,今天從錦園回來之后她就有些忐忑,猶豫是不是要將這件事告訴桑競天,就在她決定去找桑競天的時候,秦浪來了。
秦浪婚后很少登門,今天如果不是桑競天主動找他,他或許還不會來,倒不是他因為雪舞的事情對桑競天生出恨意,而是因為他和桑競天之間的確沒有什么話題,虛假的客套話毫無意義,秦浪對姜箜篌還是感激的,今天在錦園她當眾打了何山銘一巴掌,無形之中又增加了秦浪對她的好感。
姜箜篌讓秦浪一個人去見他,雪舞成為他們之間的隔閡,誰都心知肚明,可誰也不愿意挑明。
秦浪走入書房的時候,桑競天還在批閱著書桌上的卷宗,聽到秦浪招呼他的聲音,方才抬起頭,微笑道:“你來了!”
“干爹這么辛苦啊?”
桑競天嘆了口氣道:“朝廷政務堆積如山,身為臣子必須要為皇上分憂。”
“一個人的精力終究是有限的,干爹應該多找幾個人幫忙。”
桑競天起身舒展了一下身體,來到秦浪面前道:“上陣還得父子兵,別人幫我,我可信不過。”他將一封密旨遞給了秦浪。
秦浪將密旨展開,心中隱約意識到了什么,當他看完這份密旨,有些詫異道:“這……”
桑競天道:“李逸風的才能難以擔當相位,陛下決定由我來接替他,收拾目前這個爛攤子。”雙目盯住秦浪,犀利的目光試圖直達秦浪的內心:“李逸風有自知之明,他早就愿意將相位交出來,但是有個人并不認同。”
秦浪和呂步搖時常飲茶聊天,對朝廷內部的權力紛爭還是非常了解的,低聲道:“何當重?”
桑競天道:“此人表面不說什么,但是背地里依仗自身掌握大雍兵權,積極提攜他的親信部署,兵部尚書宗無期,戶部尚書常山遠,都是他過去的左膀右臂,就連剛剛被殺的兵部侍郎任梟城,也是他一手提攜起來的。”
“太后難道不清楚?就坐視他任人唯親?”
秦浪心中忽然產生了一個可怕的預感,任梟城的死絕非仇殺,而是不幸成為了政治斗爭博弈的犧牲品,太后、桑競天、陳窮年,他們并非看不清真相,而是他們一直都在布局,他們要放長線釣大魚。
桑競天低聲道:“有些事明知是錯的也必須聽之任之,做事過激反而會起到相反的效果。”拍了拍秦浪的肩膀,意味深長道:“你和熙熙夠聰明,錦園的事情做得很漂亮,有些事情必須找一個合適的人去做。”目光落在秦浪手中的密旨上,“皇上想要一把刀!一把無往不利的刀!”
秦浪心中明白,不是皇上需要,而是太后需要,桑競天和太后的關系居然密切到了這種地步,該不會是老相好吧?拿我當刀,我能有什么好處?
桑競天顯然猜到了秦浪心中所想,低聲道:“陛下答應,此事做成之后,給慶郡王恢復王位,你的前程自然不可限量。”
秦浪望著桑競天,忽然意識到自己和桑競天之間只有在相互利用的時候關系才最為融洽,或許不是太后選了自己,而是桑競天選了自己。亂拳打死老師傅,初生牛犢不怕虎,解決這件事,陳窮年和桑競天都不適合出面,所以才會想到自己,快刀方能斬亂麻!
秦浪道:“我需要師出有名。”
“天策府西羽衛統領,御前五品帶刀侍衛!西羽門的官衙歸你使用,直接歸天策府上將軍調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