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諧非倒吸了一口冷氣道:“這是誰,下手如此狠毒?”
陳虎徒道:“秦浪說的沒錯,整件事就是一個陰謀。”
古諧非道:“萬花樓的幕后是圣光教,有人敢這么做就是公然和圣光教為敵,李清水豈能咽下這口氣。”
陳虎徒道:“這里應當沒有活人了,咱們再去慶王府看看。”
白玉宮將秦浪吩咐的事情轉達給他的幾位兄弟之后,即刻動身去了皇宮,其實她的一舉一動也有無數人在盯著,白玉宮剛剛回到皇宮,安高秋就慌慌張張迎了上來:“哎呦喂,長公主殿下,您可回來了,太后正在找您。”
白玉宮沒好氣道:“她找我干什么?”心說這種時候她不是應當準備皇帝的葬禮嗎?不過從她剛剛出宮的所見所聞來看,皇上的死訊并沒有傳出去。
安高秋道:“小祖宗,您還是快去吧,太后若是發起火來,小的可擔待不起。”
白玉宮朝他翻了個白眼:“跟蹤我的那些人都是你安排的吧?”
安高秋苦笑道:“不是跟蹤,是保護。”
白玉宮不耐煩道:“走,帶我去見她。”
蕭自容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衣,一個人坐在慈寧宮內,內心如潮水般翻騰起伏,龍世祥之死不在她的計劃之中,局勢的發展完全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
她開始意識到,自己只是一具傀儡罷了,妄想擺脫李清水的控制,反倒越陷越深,一種古怪的念頭正在反復折磨著她的靈魂。
失去**,人也會慢慢失去感情,她對龍世祥的死無動于衷,龍世祥本來就不是她的骨肉,倒也沒什么奇怪,可她對白玉宮也沒有了過去那種親情,對身邊的一切越來越漠然,她過去認為重要的東西,好像對她并沒有那么重要。
陸星橋的話響徹在她的腦海中。
“無論這身甲障如何精美,可以騙過所有人的眼睛,但是你終究不是人,你永遠是一個見不得人的異類。”
蕭自容用力閉上眼睛,右手的指甲深深掐入左手的掌心,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一具白骨而已,這身甲障與她無關。
李清水是她的噩夢,可噩夢終有醒來的時候,陸星橋卻是一個如假包換的惡魔,將她拖入不見天日的深淵,他究竟是誰?為何要假冒陸星橋?
“長公主殿下到!”外面響起小太監的通報聲。
蕭自容深深吸了口氣,女兒來了,在女兒眼中自己是蕭自容,說不定還當她是殺害親生母親的兇手,蕭自容看得出,在女兒雙目深處隱藏的仇恨,她畢竟涉世不深,還隱藏得不夠好。
等她到了自己的年齡,經歷了感情,經歷了背叛,經歷了生死,那時候她才會真正成熟起來,可成熟又能怎樣,還不是遍體鱗傷,甚至變成像自己一樣的白骨骷髏?
蕭自容悄悄提醒自己,我是白惠心,可很快她就在心底做出了否定,她既不是白惠心也不是蕭自容,她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如果說一個人遁入空門就斷絕了和塵世的聯系,那么一個人死去則意味著和過去一切的道別,她只是不得已羈留在世上的怨靈罷了,她的心中已經沒有了愛,剩下得只是對這個人世的仇恨。
她一度以為自己有,可現實呢?這種矛盾的念頭反復折磨著她。
白玉宮表面上對蕭自容非常的恭敬,雖然涉世不深,可畢竟已經懂得趨利避害,小不忍則亂大謀,以她現在的實力是不可能完成復仇計劃的。
蕭自容道:“玉宮,坐。”
白玉宮在她身邊坐下,恭敬道:“母后找我有什么吩咐?”
蕭自容道:“陛下的事情你已經知曉了吧?”
白玉宮道:“不知是真是假?”皇宮內雖然有風聲透出,但是目前仍然沒有公開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