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云港有條河流叫探春河,這條河流之上停泊著百余艘畫舫,這些畫舫全都從事青樓的營生,這里就是最著名的花街。
秦浪按照何山闊所說的地址,找到了名為聽雪坊的畫舫,河岸上殘雪未消,秦浪將黑風留在岸上,獨自一人沿著岸邊的小路來到畫舫前方。
畫舫前站著一個青衣婢女,看到秦浪過來,她迎了上去,向秦浪道:“這位公子,請問您有何事?”
秦浪微笑道:“來這里還能有什么事?晚晴姑娘在嗎?”
青衣婢女道:“公子,我家小姐身體不適,不見任何客人。”
秦浪道:“你就告訴她,我和她在雍都之時就是老相識。”
青衣婢女看了秦浪一眼,小聲道:“公子請稍后,小婢這就去通報。”
秦浪耐心等了一會兒,那小婢又回來了,向秦浪道:“公子請。”
秦浪跟著小婢來到畫舫之上,走上船頭就聞到一股好聞的檀香味道,畫舫上兩名守在門口的婢女挑開珠簾,秦浪走入其中,這畫舫表面看上去和周圍并無區別,可內部裝修的極其奢華,秦浪心中暗忖,估計都是邊謙尋花錢,只是他有件事想不通,這里是北野,已經是邊氏的地盤,為何邊謙尋還讓他的老相好繼續從事這種營生?又或者這個晚晴只是住在這里?
一位身穿灰色長裙的女子出現在秦浪眼前,秦浪看到她的裝扮不由得一怔,這女子身上的衣服明顯是帶發修行的裝束,臉上未施粉黛,可仍然流露出一股風流態度,此女就是秦浪要見的晚晴,也是邊謙尋昔日在雍都的情人。
晚晴打量著秦浪,目光中有三分好奇兩分錯愕。
秦浪笑瞇瞇道:“見過晚晴姑娘。”
晚晴道:“我還以為真是某位舊識,恕我眼拙,好像和公子過去從未見過呢。”
秦浪道:“晚晴姑娘雖然沒見過我,可是我卻見過晚晴姑娘,對姑娘也是仰慕得很。”
晚晴淡然道:“公子看到我這身裝扮應該能夠猜到過去的晚晴早已不復存在了,公子請坐。”她邀請秦浪坐下,讓小婢去泡茶。
秦浪道:“晚晴姑娘為何如此裝扮?”心說這女子十有**是在做戲。
晚晴嘆了口氣道:“公子今天恐怕不是為了我前來的。”
秦浪道:“的確是仰慕晚晴姑娘的絕代芳華。”
晚晴淡然笑道:“絕代芳華這四個字我可不敢當,公子既然從雍都而來,我大概也能猜到您的身份,您是大雍使團成員對不對?”
秦浪暗贊此女聰明,端起桌上的茶盞品了口香茗道:“我叫秦浪!”
晚晴道:“原來是郡馬大人。”
秦浪道:“已經不是了,更不是什么大人。”
晚晴道:“秦公子已經不是郡馬,其實我也早已非晚晴,秦公子找我恐怕會失望而歸。”
秦浪微笑道:“我還未說我有何事尋找晚晴姑娘,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會失望而歸?”
晚晴道:“我雖然人在探春河,可是早已不再從事昔日的營生,之所以留在這畫舫內,無非是通過這種方式來修煉我心。”
“這種修煉方式倒是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