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闊道“其實你父親自立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北野之所以能夠得到發展,并非是因為他個人能力如何出眾,而是因為背靠大雍,如果不是大雍在背后支持,根本沒可能毫無顧慮地發展。”
邊謙尋道“這就是大雍最無恥的地方,北野當初乃是一片貧瘠之地,明明是我們邊家祖祖輩輩刻苦經營,方才有了今日之規模,可大雍硬要將所有的功勞據為己有,我們邊家對朝廷忠心耿耿,可朝廷從未放棄過對我們的猜忌,讓我背井離鄉留在雍都為質,還想方設法削弱我爹的勢力。”
何山闊道“你對你自己的父親又了解多少”
邊謙尋道“你不用挑撥離間,我大不了就是一死。”
何山闊道“死不可怕,可如果一個人死的毫無意義那就太可笑了。”
“如果我死了,你們使團的一百多人全都要償命。”
何山闊道“邊氏決定自立之前有沒有想過,除了齊云港這個出海口,所有的疆土都在大雍的包圍之中,大雍想要對付邊氏,根本不用派出軍隊,只需切斷陸路交通,再封掉北野的出海口,不出三個月北野必然潰敗。”
“危言聳聽,大雍的水師恐怕連一艘像樣的船都找不出來。”
何山闊道“你不要以為我們是在危言聳聽,如果到了時間,你父親仍然拿不出誠意,我就先卸掉你兩條胳膊給他送過去。”
朝雨歌雖然膽大,但是到了戰艦之墓的范圍也不敢繼續說笑。
一艘艘沉沒在海底的戰艦已經在這里靜靜躺了百余年,戰艦的表面生滿了疙疙瘩瘩的牡蠣和各種各樣的深海寄生物。
朝雨歌帶著秦浪來到其中一艘戰艦前方,他們的身體緩緩上浮,沿著船錨的鐵鏈一直上行,來到甲板上,甲板上空空蕩蕩,秦浪從朝雨歌的身上下來,尋找到了底艙所在的地方,伸手將艙門打開。
朝雨歌驚聲道“不要下去。”
秦浪向她微微一笑,朝雨歌還不知道自己前來的目的,他讓朝雨歌在外面等著,自己從艙門游了下去,底艙內灌滿了海水,左臂的魂力凝聚,彈射出一顆藍色的光魂球,有若在黑暗中點亮了一盞明燈。
藍光向周圍蔓延,借著光球的照亮,可以看到底艙內密密麻麻的尸體,這些尸體大都腐爛為白骨,不過它們的身體外還穿著鎧甲,這些都是大雍當年的水師將士,出師未捷身先死。
秦浪來到其中一名身穿將軍服飾的尸體前方,望著它黑洞洞的眼眶,伸出左手的手指,點擊在它的眼眶中。
尸體的頭顱緩緩向上抬起,頸椎骨骼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它張開嘴巴,一條小魚從它的嘴里游了出去,尸體伸出白骨嶙峋的手一把將小魚抓住,塞入自己的嘴里,牙齒將小魚的身體切斷,血霧如煙。
秦浪腦海中聽到尸體的聲音“我愿為主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