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北流道:“妖孽橫行,奸佞當道,本王無力扭轉大雍如今之困境,但是想傾盡一腔熱血保一方百姓平安。”
何山闊哈哈大笑道:“好一個妖孽橫行,奸佞當道!請問有哪些妖孽,又有哪些奸佞?”
“先皇是如何死的?太后是不是欠天下人一個交代。”
何山闊冷冷望著邊北流道:“邊叔叔何時喜歡聽信流言了?你乃大雍臣子,食大雍之俸祿,盡職效忠乃是你的本分,身為漫天王,蒙受皇恩,深得器重,卻因流言而對朝廷妄自猜度,甚至生出異心,不忠就是不忠何須尋找借口!”
一旁宋百奇怒道:“住口,豈可對王爺無禮!”
何山闊冷冷望著宋百奇道:“在你心中是朝廷大還是王爺大?你效忠得是北野還是大雍?”
宋百奇被何山闊一句話就給問住,他自然是大雍的臣民,公開謀逆的話他還說不出口,世事難料,在如今的局勢下,誰又能知道邊北流的下一步選擇,如果邊北流選擇屈服,那么他自然要奉大雍為主,如果邊北流破釜沉舟和大雍決裂,那么他效忠得當然是北野。
何山闊道:“真是可笑,從上到下,心中都想著謀反自立,可偏偏每個人都不敢將謀反二字說出來。因為你們自己清楚,亂臣賊子是要為天下人所不齒,是要遺臭萬年的。”
邊北流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目露殺機道:“你不怕死?”
何山闊淡然笑道:“于我而言生死本沒有什么界限,我之身軀本來只有一半活在人世,你若殺我,北野只怕要血流成河,到最后苦的還是北野的百姓。”
邊北流道:“你來見我就只是要說這些?”
何山闊道:“邊叔叔有幾年沒回過雍都了?”
邊北流想了想道:“最后一次還是五年前,也就是見你的時候。”
何山闊道:“您還記得當初陪在我左右的童兒嗎?”
邊北流努力回憶了一下,這樣微不足道的細節他實在是記不清楚了。
何山闊道:“他姓朝,叫朝北心。”
邊北流心中一沉,冷冷望著何山闊:“你告訴我這件事有什么意思?”
何山闊道:“我只是想讓邊叔叔知道,其實大雍朝廷對邊氏的關注從未有過懈怠,邊氏的一舉一動都在朝廷的掌控之中。邊氏若迷途知返,朝廷可既往不咎,邊氏若自立建國,不出十天,必然滅國!”
邊北流怒道:“你當真不怕死嗎?”
何山闊道:“我不知你究竟出于何種想法決定自立,一個人利欲熏心方才會做出愚不可及的事情,當初大雍分封異姓王,給你們封地之時并非隨意分封,而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你手下的這幫謀士難道看不出北野的地勢?”
宋百奇心中暗嘆,怎會看不出,可當初邊北流鐵了心要自立,他們豈敢反對?本以為北野富庶,萬眾一心,再加上大冶國可以內外呼應,想不到真正事發,原本認為的優勢全都起不到任何作用,大雍只動用了五艘幽靈船封住了北野的出海口,整個北野就陷入了包圍圈中。
何山闊道:“大雍雖然衰落,但是對付區區北野仍不費吹灰之力,王爺!此時迷途知返為時未晚,若是抗爭到底,不但邊氏會被滅族,北野的土地也會被百姓的鮮血染紅,難道這才是王爺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