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宮聽到外面有人大聲朗誦,側耳傾聽:“那小書童瞎嚷嚷什么呢?”
秦浪笑道:“讀書人,罵人不吐臟字兒。”
“罵誰?”
秦浪看著白玉宮。
白玉宮后知后覺地反應了過來:“反了他們,罵我?我剪了他的舌頭!”抄起桌上的剪子就往外沖,被秦浪給攔住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當沒聽見。”
白玉宮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天下間就沒有人敢欺負我白玉宮!別攔著我,我非得討個說法。”腳下卻沒挪步,就是發泄一下情緒。忽然發現秦浪麻溜地讓開了,多少象征性的攔一下嘛,這下有點騎虎難下了。
秦浪眼前突然一黑,怎么看不見了?用力眨了眨眼睛,還是看不見:“我怎么突然看不見東西了?”
白玉宮余怒未消道:“我不是東西嗎……”
說完認為小骷髏在套路自己,揮拳欲打,這才發現他一雙眼睛全都變成了黑色,黑色的血水從眼眶中汩汩流出。
“你眼睛怎么了?”
秦浪想起這雙眼球是白馬快刀嚴清州的,嚴清州在死前中了白玉宮的五步斷腸毒,應該是這雙眼球也被毒素污染,所以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白玉宮也想到了原因:“壞了,中毒了,我幫你摳出來。”
“別動!小心中毒。”
白玉宮經他提醒,扶著秦浪去桌旁坐下,找了把剪刀幫他將兩只變黑的眼球挑了出來,用布包好了扔到了窗外的花園里。
剛丟出去,就被一只野貓給叼走了,白玉宮趕緊揮手,野貓還以為她要跟自己搶食,叼著眼球跳上墻頭飛也似地逃了,沒逃幾步就毒發身亡,死在屋檐上了。
白玉宮暗嘆,又多害了一條無辜生靈。
再看秦浪眼皮倒是沒什么事情,有點內疚,畢竟是她間接把他害成了這個樣子,擔心隱形毒素沿著皮膚繼續擴展,于是仔細幫他清理了一下。
想起還捅了他一槍,掀開秦浪的衣服檢查了一下槍口,已經發黑了,又用剪刀將發黑的皮膚給剪除,洞口不大,暫時就不補了,也沒針線,青玉簪每次使用后都需要一定時間來恢復能量。
秦浪剛才短暫目盲是因為眼球中毒的緣故,摘除了眼球,清理干凈眼瞼的皮膚,視野重新恢復了敞亮,對他來說裝上倆眼珠子純屬畫蛇添足。
看到白玉宮喝了一大口水,兩腮鼓鼓地沖著他。
噗!
一口水全都噴到他右眼眶里面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
“我幫你清洗里面的毒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秦浪低下腦袋讓水流出來,都是清水,保險起見,白玉宮幫他清洗了五遍,理由是毒素是看不見的。
白玉宮道:“你不用擔心,我很快就幫你找一雙新的眼球回來,包你重見光明。”
她始終認為秦浪沒有眼球是看不到東西的,有靈性的骷髏可以通過感知精確判斷周圍的環境,但是不可能像人一樣看到真實的世界。
秦浪道:“不急,寧缺毋濫!”
白玉宮點了點頭,小骷髏還是蠻有見地的。
客棧的小廝送洗澡水過來了,白玉宮去開門,秦浪去窗前背過身,如果以現在的樣子示人,恐怕要把人給活活嚇死。
白玉宮讓他們把浴桶放好,等他們走后向秦浪道:“你出去,我要洗澡。”
不等秦浪挪步,她又改變了主意:“算了,你在房里待著吧,反正你也看不見什么。”
秦浪無語,總感覺白玉宮話后還有另一番含義,影射他根本不是人,好像還影射他不是個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