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和房間內的陰影形成一種略帶恐怖的氣氛,站在林天賜背上的八哥茗玉似乎有點緊張,林天賜能感覺到她正在用爪子抓自己背上的毛皮。
不過林天賜當然不可能會怕這個,真有鬼怪跳出來肯定會先糊一臉的往生符送去投胎。
時間緊,林天賜也沒看別的地方,徑直朝尸體走去。
輕輕掀開蓋在尸體上的麻布,一只穿著花花綠綠裙子的山貓尸體出現在眼前,這山貓甚至還擦了腮紅……
這個畫風果然還是不習慣。
這就是認知的問題,別看在林天賜眼里當地居民都是動物,而在當地人眼中,他們已經把各自都認知成了人。
話說回來,郝少爺一只美短,居然敢找山貓的窯姐,論體型,山貓可要比哈士奇還大得多……
真想給他點個螺旋贊,牛逼啊。
不過這不是重點,林天賜略微低下頭,認真打量死者的傷口。
據辦案官員說,死者被連捅了十幾刀,再說看看案發現場的出血量,就知道傷口肯定不是一兩處。
尸體上倒是也印證了這種說法,僅僅粗略一掃,便能看到很多貫穿了皮毛的刀痕,一些地方甚至有嚴重的撕裂傷,像是抓著傷口往兩邊使勁扯出來造成的一樣。
這種傷口可謂看著就疼,待在林天賜背上的茗玉悄悄別過腦袋,對她來說這畫面有點太刺激了。
林天賜這時才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他學過醫術不假,但不是獸醫啊,何況法醫的專業跟治病救人的大夫顯然也不同,之前光想著看看尸體有沒有什么問題,結果看到了才想起來自己不懂檢驗。
沒轍,這就是屬于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也要上了。
等等。
看著渾身都是刀傷的尸體,林天賜突然想到一個疑點。
傷口這么多,已經不能用三刀六洞形容了,幾乎都快戳成了篩子。但只要第一下沒有能控制住被害者,被害者當然會呼救。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案發時,房間外面的大堂中即便有樂器伴奏的歌舞表演,聲音也絕對沒有大到有人呼救都聽不見,這又不是迪廳,青樓大堂的歌舞表演一般也都是以清雅為主,沒那么低俗。
而事實上是,直到郝少爺渾身是血的跑出來,大家才知道里面發生了命案。
這也就代表,兇手是在一瞬間制服了被害人,讓她沒有任何呼救的機會,因為這時候如果有人闖入房間,他栽贓嫁禍的計劃肯定就泡湯了。
這么說的話……
用爪子抬起山貓尸體的頭,能看到一條平直的傷口出現在脖子下方,甚至扒開毛皮還能看到這道傷口切開了氣管。
刀傷確實多,但脖子上的很可能才是致命傷,而且這個傷口。
林天賜仔細打量了一下切口的血肉斷面,發現實在是太過整齊平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