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帕拉圖人的援軍?暫時沒有他們的消息。
白獅燒了三分之二橋林,阿爾帕德也一把火將白獅的木材來源焚成灰燼。
樹木在荒原上的繁衍生息殊為不易,一片森林可能需要上百年的時間和種種機緣巧合才能長成,不過毀滅它們可就容易多了。
阿爾帕德放的那把火,整整燒了兩天一夜。
白獅如果再想搞到木頭,那就得去百公里之外了。
但是帕拉圖人也為此傷亡慘重:半數騎兵中隊被打得失去作戰能力,幾乎沒有人身上不帶傷;長途奔襲,戰馬的損失比人員的損失還要大。
據說阿爾帕德已經將各騎兵中隊軍旗和第五軍團鷹旗送走。
還能繼續戰斗的騎兵被整編為九個騎兵中隊——這還是軍團建立以來的頭一遭。
輔兵可以隨意打散重整,但是對于擁有更強烈歸屬感、榮譽感的常備軍而言,打散重整就等于一個榮譽集體被毀滅。
帕拉圖人開始收縮兵力,橋林營地也收到撤離命令。
各伐木隊把能用的樹木盡數砍伐,余下的灌木、小樹被付之一炬。
隨后羅伯特中校帶領眾人拆毀橋林營地,退至大營。
溫特斯的隊伍又回到杰士卡大隊,巴德的百人隊現在交由他和梅森兼領。
巴德恢復了意識,但卻又開始發燒。
卡曼神父檢查之后,判斷巴德的顱骨出現了線性骨折,他的醫囑很簡短:靜養。
帕拉圖全軍收縮至南高地、北高地、大營三處營寨內。
塞克勒和阿爾帕德也知道現在指望不了輔兵,所以三處營寨都由常備軍負責防守。
輔兵全部投入到筑橋中,杰士卡大隊也被調給筑橋總部。
白獅的火筏子將原本長度已經超過一百一十米的大橋被毀得只剩下不到五十米,殘存的橋樁也需要重新加固。
帕拉圖人已經被逼上絕路,幾乎是不分晝夜地搶修舊橋樁、重插新橋樁。
與此同時,白獅也對南北高地上的堡壘發起進攻。
山上在攻城、山下在建橋。建橋的人能聽到山坡上的廝殺聲、山坡上的人也能聽到打樁聲。
帕拉圖人心中的煎熬難以言表。
已經來不及再一步一步修建橋樁、橋梁、橋面了,工兵軍官急中生智,提出“不架橋梁,直接用橋樁固定浮箱、木筏,造[浮橋]”的思路,并被立刻采納。
帕拉圖工兵不再架梁。
他們打下木樁之后,就直接把浮箱、筏子、小船固定在木樁上。再鋪上簡陋的木板,也能勉強走人。
筑橋速度得以大大提升。
而山坡上的攻防戰再次驗證了一條顛撲不破的真理:其他東西人類都學得很慢,唯獨殺戮技巧學得最快。
帕拉圖人絕對不曾想到白獅從他們身上學走了什么。
帕拉圖人對邊黎城墻進行了三次爆破,蠻子現在竟然照葫蘆畫瓢,開始對帕拉圖營寨進行爆破。
他們的第一次爆破不出意外放了煙花。
第二次也是。
第三次也是。
最開始,帕拉圖士兵還在嘲笑蠻子,但很快就沒有人能笑出來了。
隨著一次又一次實踐和改進,赫德人逐漸掌握到訣竅,爆破威力也越來越大。
蠻子對軍事技術的吸收速度,快到令帕拉圖人心生恐懼。
軍事技術的擴散,比單純的武器流通還要可怕一百倍、一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