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馬斯當然不會放過這等好機會,他沙啞著嗓子大吼:“開火!放箭!給我狠狠的打!”
更多的榴彈、鉛子和箭矢從缺口飛入盾牌陣,把血肉碎塊攪了起來。
特爾敦人的第一次進攻被擊退了,緊接著他們的指揮者派出另一支百夫隊帶著更多大盾和攻城梯,發動第二次進攻。
又一次被頑強擊退后,特爾敦人換上第三支百夫隊,然后是第四支。
第五次進攻時,特爾敦人押上了全部人馬。
前面四次進攻,他們已經翻過了攔馬墻,將戰斗變成肉搏廝殺。
最后是塔馬斯打開暗門,帶領騎隊沖出攔馬墻,從側翼掃蕩并截斷墻外之敵,才將其特爾敦人擊退。
面對第五次進攻,塔馬斯已經做好撤到下一道防線的準備。
然而特爾敦人撤退了。
同一時間,在塔馬斯堡壘北面三公里,另一處可通行大軍的溪谷。
甲胄上滿是血污的泰赤的兒子正在指揮部眾拆毀攔馬墻。
特爾敦人三進三退,沒等到第四次進攻,防守此地的帕拉圖人放棄了陣地,順著溪谷退走。
泰赤年歲漸長,身體發胖,已經上不得陣。
他一具一具檢視過陣地上帕拉圖人的尸體,沒有找到任何一具尸體致命傷在后背。
“[赫德語]好硬的骨頭。”泰赤叫來兒子,半是敬佩、半是凝重地感慨:“[赫德語]好硬的骨頭。”
“[赫德語]我的那可兒都折了兩個。”泰赤的兒子啐出一口污血:“[赫德語]烤火者這頭騸豬!子弟們都要被拼光了!我看他一開始就存了這個心思!”
“[赫德語]住口!”泰赤呵斥:“[赫德語]他是你的汗王,還是你的叔伯兄弟,你須照看他才是。”
一番血戰過后,泰赤的兒子心中的火氣愈來愈旺:“[赫德語]什么豬狗不食的汗王!您是爺爺的幼子,按規矩,您才應該繼承汗位!”
泰赤登時舉起短馬鞭,狠狠給了兒子一記。但是看著獨生子滿是硝煙和鮮血的臉,他又下不去手了。
“[赫德語]休得再提此事,否則我也保不住你!”泰赤冷著臉訓斥。
先找到木樁,然后用幾匹馬一齊套住、拖倒。
木樁一倒,固定在木樁上的筐和土也盡數傾倒。
就用這個辦法,泰赤的部眾拆毀了大片攔馬墻,使得溪谷再次能容大部隊通行。
與此同時,攻打其余位置的特爾敦人馬也紛紛趕來集合。
此次決死突圍,特爾敦部沒有佯攻,全都是主攻,哪里鑿穿就集中兵力打哪里。
而且除了戰馬、武器和隨身攜帶的吃喝以外,他們現在什么都沒有了。
這正是赫德人戰力最強勁的時候,因為此刻他們不受任何財貨拖累,一心求活。
諸科塔大致到齊之后,泰赤也不再等最后的那幾人,率領一眾特爾敦人馬向前挺進。
沖出這道封鎖,特爾敦騎兵就將能夠肆意馳騁在中鐵峰郡的大地上,無可阻攔、無可抵擋。
可是越往前行進,泰赤越覺得不安。
溪谷里寂靜無聲,甚至聽不到鳥雀的鳴叫。風中滿是寒意,兩側的山勢愈發陡峭,殺機四伏。
泰赤急忙傳喚前驅輕騎頭領,然而那科塔還沒來,山坡兩側搶先響起一聲炮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