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疲力盡的西格弗德已經沒有余力再關心卡斯提爾人的想法,不過就算有,他也不在乎。
“埃爾南元帥。”西格弗德強撐精神,直截了當地答復老埃爾南:“如果沒有小埃爾南爵士協助,這頭野牛已經將我殺死了。這場戰斗算不上公平,請恕我不想接受祝賀。”
氣氛瞬間降至冰點,卡斯提爾貴族們的笑容變得僵硬。
西格弗德抱著左臂,蹣跚地走出人群。與小埃爾南擦肩而過時,他向著小埃爾南輕輕頷首,除此之外沒和其他人說一句話。
法南抱歉地向埃爾南元帥深深鞠躬,隨即向著西格弗德的背影追去。
……
[西格弗德的帳篷]
法南抱著木柴走進帳篷,一根接一根往爐膛里塞,好讓爐火燒得更旺。
西格弗德赤裸上身坐在行軍榻上,正由米迦勒修會的路加修士檢查傷情。
“哈蘭伯爵。”路加修士松開西格弗德的左臂,無奈地說:“如果你感到疼,你需要表達出來,我才能知道你疼。”
“哦,疼。”
路加修士轉而輕捏左肩:“這里呢?”
“也疼。”
“怎么樣?”法南關切地問。
“不像骨折,但可能有骨裂。”胖乎乎路加修士擦了一把額頭的汗:“骨頭的問題最好請御醫來看,他們更擅長治療骨傷。”
“神術不行嗎?”
路加修士咂了咂嘴,覺得告訴這倆人也無妨:“不行,骨折者接受神術治療很容易出現看似痊愈,但是過幾天受術者就會高燒然后……蒙召的情況。”
“為什么?”西格弗德問。
“別問,也別探究。”路加修士一攤手:“[不可試探你的主]!哎,我和你們說這些干嘛?我就不該和你們說這些。唉,聽了就聽了,千萬別到處亂說。再堅持一會,哈蘭伯爵,我去找御醫來。”
路加修士給西格弗德披上毛毯,然后匆匆走出帳篷。
過了一會,帳簾被挑開,走進來的卻不是御醫,而是洛泰爾公爵。
洛泰爾公爵擺手示意西格弗德和法南不必行禮,先是打量一圈西格弗德的帳內陳設,隨后看向西格弗德。
“怎么樣?”洛泰爾公爵問。
西格弗德強撐著回答:“皮外傷。”
洛泰爾公爵看向法南。
“路加修士診斷可能是骨折。”法南微微躬身,禮數周全:“修士剛去請御醫。”
洛泰爾公爵注視西格弗德片刻,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時間沒有毀掉公爵的英俊,反而讓他的氣質更加雍容優雅。
“哈蘭伯爵。”洛泰爾公爵慢條斯理地問:“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當眾羞辱埃爾南元帥?”
“羞辱?”西格弗德緊緊皺起眉頭,剛想發作,又強壓下沖動:“我從未羞辱過埃爾南元帥。如果我無意間對元帥的名譽造成了損害,我可以向元帥公開道歉。”
洛泰爾公爵輕笑一聲,也懶得和暴躁的小公馬多解釋什么。
“好好養傷。”說完,洛泰爾公爵就走出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