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天司其他人紛紛稱是,即使不愿說謊,報一個星象混亂也可。
觀測星象變化,本就困難重重,景泰帝也不會說什么。
“你們以為,本官不是報喜?”
袁監正擦了擦額頭,緩緩說道:“周司吏,觀星術中記載,熒惑守心,墜星東南,是什么預兆?”
“此乃觀星術異象篇第七章,熒惑守心,預之帝崩……”
周司吏說著說著,臉色刷的慘白。
監天臺上頓時鴉雀無聲,諸人心神震顫,不知該說什么。
“此事大家都知道了,若是傳出去,大家一起死!”
袁監正抬頭望天,朗月高懸,一顆妖星緊鄰明月,閃爍飄忽。
……
洪府。
書房。
兵部諸多官吏匯聚一堂,正在激烈討論。
時而痛罵徐逆勾結妖族,實屬人族敗類。
時而互相指責對方,支援調遣不力。
飛龍嶺扼守險要,軍中高手不弱徐逆,豈能一敗涂地?
兵部尚書洪成業看著手中奏報,比起街上真真假假的傳聞,來自甄州城隍的秘奏,戰爭經過詳實了許多。
三悟抵擋偽帝徐逆,軍中高手不落下風,府兵憑借地利絞殺龍騎軍。
原本朝廷占據優勢,逆轉就在公孫起遇刺身隕。
之后府兵潰敗,三州盡落徐逆。
“柱國公身上有先帝賜寶,怎么會遭到刺殺!”
洪成業年歲極長,論輩分比公孫起還要高,屬于朝中常青樹,對一些秘聞知之甚清。
“柱國公為國身隕,理應追封,蒙陰后人,方能收攏壯大軍心!”
岑侍郎忽然從座位上站起,指著左侍中崔離的鼻子,痛罵道:“你這廝只會在京中大言不慚,狗屁文弱書生,只會紙上談兵,敢不敢去南疆走一遭?”
“粗鄙武夫,腦子里只有打仗,豈不知上兵伐謀?”
崔離慢條斯理的說道:“柱國公先前功勛確實不假,然而飛龍嶺一役,大敗虧輸,也是事實。功過不能相抵,所以如何不能議柱國公之罪?”
“狗窮酸,找打!”
岑侍郎是公孫將軍一手提拔,聞言火爆三丈,真氣運轉發出戰馬嘶鳴聲。
“金戈鐵馬!”
崔離也不是好相與,大乾的大儒可不只會講經,打起架來也是狠辣兇猛。
“肅靜!都是一部同僚,像什么樣子?”
洪成業一揮手,輕而易舉鎮壓了兩人。
岑侍郎雙目圓瞪,若是眼光能殺人,崔離早輪回幾十次了。
崔離優雅的坐回椅子,品了一口香茗,說道:“下官可是聽說,公孫家有個小輩名武,飛云州平叛時,屢立戰功,號稱小殺神,可惜啊……”
鎮北軍一直由公孫起執掌,上下兵卒視唯其馬首是瞻,自大將軍身隕消息傳回,鎮北軍就情緒激烈,誓要南下為大將軍報仇。
若是再以小殺神公孫武為首,定能再壯三分聲威。
崔離說到這里頓了頓,繼續說道:“國柱公后人,在皇城外跪一天了,陛下仍然沒有動靜!”
書房中瞬時安靜,兵部諸官面面相覷。
岑侍郎驚呼一聲:“這不可能!陛下豈會如此昏庸?”
崔離眼中閃過一道冷芒,看岑侍郎已經是個死人。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