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銀珠寶和銀票散落了一地。
面對女人挑釁的目光,陳牧無奈苦笑,用力搓了搓臉頰,喃喃自語:
“小丑原來是我自己。”
他伸手想要拿回桌上的銀票,一只纖美白皙的手忽然摁在銀票上。女人笑著說道:“在青樓,花出去的銀子就像是潑出去的水,怎么能收回呢?”
“我是窮逼,我也是靠老婆養的。”陳牧說道。
“來青樓的客人,其實大多都是窮人,他們都只是為了面子,為了品嘗自家妻子給不了的暖香,這怨不了我們。”
薛采青將銀票細心的收起來,“只能怨你們男人,管不了自己的下~半身。”
“說的也對。”陳牧點了點頭。
“不過既然陳捕頭愿意捧場,自然不能白白花了冤枉錢,至少得花的值一些。”
女人后退到屋內空曠之地,笑道,“那采青就給你跳一支舞吧。”
女人足尖輕踮,裙擺揚起,竟真的跳起舞來。
沒有樂器伴奏。
唯有窗外的樹葉沙沙之聲與窗扇晃動聲響,卻并不顯得尷尬,反而有一種靜默的美。
修長的**踮跳彈動,纖腰輕擰……
女人一手拎著裙幅,跳的極慢、極柔、極軟,就好像是一條美女蛇在搖曳釋放著魅惑。
動作嫵媚卻沒有刻意的勾人俗氣。
柳香君是靠著跳舞出名的。
任何舞種在她的駕馭下都能呈現出極美的效果,所以她才能連任四屆花魁。
青玉縣僅僅只是一個縣。
但鞠春樓,卻不僅僅只局限于一個縣,就連京城也有鞠春樓,更像是一個品牌連鎖青樓。
能在鞠春樓奪得花魁,說明她確實跳得好。
但極少有人知道,一向恬靜淡漠的薛采青其實跳得比她還要好看,還要美。
甚至柳香君的一些動作也是她教的。
可薛采青從來不跳。
因為她只想讓最愛、最珍惜的人去展現獨特的美,而不是去掩蓋對方的風頭。
一舞落下,女人有些氣喘。
光潔的額頭上布著點點細汗,宛若花叢中的精靈仙女。
“怎么樣,我這只舞陳捕頭還滿意嗎?你也算是第一個花錢看我舞——”
女人抬起頭,卻愣住了。
桌上茶杯還在。
但桌前的男人卻不知什么時候離去了。
女人怔怔沉默良久,來到窗前,伸出白膩干凈的玉手,感受著絲絲風兒穿過指縫……
“香君曾經說過,做人還是學會爭才會快樂。”
女人自言自語,仿佛是說給風兒聽,“她曾說,她要做全天下最美的女人,讓所有男子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哪怕是死去,也要做最美……最美的那綻煙花。”
薛采青慢慢攥緊粉拳,眼眸里似有無限魅色縈繞。
這一刻的她,真的是極美。
渾身散發著一股妖艷奪目的美與媚。
“那就……讓我來替你做!”
——
茶褐色的夕陽漸落西山,從天際鋪陳開來,為參差的云朵鑲嵌上一圈閃亮的金邊。
馬車在橘紅色薄紗般的大地上行駛,緩緩進入京都城門。
經過兩天的車程,陳牧一行人終于來到了京城。
一路上眾人倒也愜意。
陳牧有的是打發時間的小游戲,各種有趣的棋類,甚至還用硬紙做了兩副撲克牌。
除去夜晚客棧休息外,大家基本上都縮在馬車里娛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