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先生低聲說道:“還記得昨晚給你介紹的那位令狐先生嗎?他曾娶了霽月樓的‘雪艷雙姝’,而其中的雪,便指雪怡姑娘。”
原來是他。
陳牧腦海中浮現出那位俊朗親和的中年男子。
“雪怡姑娘的琴藝雖然不及薛采青,但也頗為高明,自從離開霽月樓后,便予人授藝,被稱為先生。”
阮先生補充道。
那身材纖巧的女子說道:“前些日子雪怡先生來我們這里授藝,蘭小襄還特意要拜她為師父,雖然未能成功,但雪怡先生還是特意教了她幾天琴,把自己最喜歡的琴留在這兒。”
聽起來,這個雪怡姑娘性格挺好的。
另一女子疑惑道:“說來也奇怪,昨日蘭小襄還說著要去送琴,結果怎么還沒送去。”
陳牧望著桌上的古琴,將其抱了起來。
倒是并不怎么沉。
“昨天雪怡姑娘來過沒有?”
“沒有。”
“之前她丈夫令狐先生來過沒有。”
“這倒也沒有。”體形優美女子說道。“不過在令狐先生稍微成婚之前,倒是偶爾來。”
阮先生笑道:“令狐那家伙以前挺風流,自打成親以后就變成了好男人,也不在外拈花惹草,標準的好丈夫。”
這話聽著陳牧有些臉頰發熱。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臉熱。
“行吧,這琴我給送過去。”陳牧將古琴抱在懷里說道。“先找一副棺材把人放進去。”
在離開教坊司時,身后傳來少女叫聲。
“大人……”
一聲怯怯的輕喚,將陳牧從思考案情的思緒中拉出來。
陳牧轉過身去。
面前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女孩兒。
手中緊攥著有些褶皺的抹布,正忐忑不安的看著他。
女孩皮膚有些黑,但五官還算秀氣。
若再成熟些,估計會蛻變成后世小班花級別的人物。
“怎么了?”陳牧問道。
從少女穿著和氣質來看,應該教坊司的仆人丫鬟之類。
她看起來有些怕生,但還是鼓足勇氣說道:“我……我昨晚起夜的時候,好像聽到蘭姐姐房間里有些動靜。”
陳牧目光一動,走到少女面前柔聲問道:“什么動靜。”
或許是近距離與男子接觸讓她有些不適應,面皮漲紅了一些,后退兩步后才怯怯說道:“吃東西。”
“吃東西?”
“嗯。”少女點了點螓首說道。“好像是啃玉米的那種聲音,當時我也沒太過在乎。”
啃玉米的聲音……
陳牧陷入沉思,順手拿出小本子記載下來。
“還有其他嗎?”
“沒了。”少女用力搖頭。
“好,謝謝你了。”
陳牧笑著摸了摸少女的腦袋,望著對方并不是很漂亮,卻有些小家碧玉般臉頰,忽然心神一動,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何甜甜。”
“你是哪個犯事官員的女兒?”
“……”
見少女沉默,陳牧道:“那我不問了,好好照顧自己,過幾日閑了我帶個朋友過來,估計他樂意跟你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