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盛沉吟道:“你啊...面如止水,心似野火,平靜且看似怯懦的外表下,卻藏著一顆比誰都瘋狂的心...你下棋的打法,就是你心中的處世之道。”
夏炎不說話...
夏盛繼續道:“哥哥若活著,就永遠也不要你將這心底的野火釋放出來...因為這火會殺傷別人,也會燒傷自己。
養生之道,處世之道,亦是如此...
你以這樣的心去處世,就如持著一把鋒利的雙刃劍,劍刃對向敵人時亦會對向自己,傷人傷己,豈能長遠?
到時候,天下人都會誤會你,畏懼你,只因為他們看不清你,而你又不屑去解釋,而解釋了其實也沒用...
萬千的推手會推著你走上一條黑暗孤獨、無人陪伴的道路,讓你越陷越深,再回頭,已看不到來路,再側頭,身邊已空無一人。
此非王道,而是...暴君之道。
可是,大哥,母妃,甚至父皇,所希望的都只是你能平平安安地過這一世。”
夏炎腦海里的思緒一掠而過,他雙手交叉,微微后仰,坐在風雪里,頭頂的惡靈紅傘飄來飄去,為他遮擋落雪。
“孤獨嗎?”
“黑暗嗎?”
“傷人傷己嗎?”
“大哥...我輸了棋,但是...我會殺了所有敵人,然后捧著你的靈位,光明正大地帶你回宗廟,認祖歸宗。”
夏炎目光飄遠,不覺之間,視線穿過那顆天星湖湖心島的神秘古樹,向皇宮看去。
這一看,他不禁微微瞇起了眼。
在他未曾關注皇宮的時候,皇宮里竟正在發生一場巨變。
...
...
“夏炎已死~~”
“新皇登基!!”
“荒淫無道,先皇剛去,強占皇嫂,此乃天罰,死有余辜~~”
“新皇登基!!”
“軀體殘廢,不配帝位,登基數日,天罰已至,死有余辜~~”
“新皇登基!!”
哄鬧嘈雜的聲音,整齊劃一的腳步,浩蕩刺耳的兵甲碰撞之聲,正響徹朝天都的皇宮。
黑壓壓的軍隊,在鎮東王的帶領下,竟是直接入了皇宮,
從金鑾殿入口以勝利者的姿態涌入,在空蕩的廣場上排開,高呼著這樣的聲音。
鎮東王是一個個頭稍矮的男子,
然而威壓氣度卻足以彌補這身高,
他雙眼如鷹隼,銳利地如要撕裂一切,
此時...他勝券在握,唇角掛著一絲微笑,
身上甚至沒有披甲,只是穿了一身蟒袍,走在最前。
他原本的計劃是用大軍在朝天都外施壓,
等看明情況后再入城中,控制城中局勢,然后迎接新皇夏明,前來登基。
至于夏明答應了太虛仙宗什么,他也略有耳聞,
但永世為奴的是夏家,他還是做他的鎮東王,而且會更加的位高權重。
然而此事,頗有些涉及謀逆,
故而,新皇不可出面,而需處在一個能讓他保持“羽翼干凈”的地方...
如此上位后,才能有更多的余地。
權勢就是這么微妙,同一件事,你怎么去做,帶來的后果截然不同,云泥之別。
但是,太虛仙宗那位大供奉的到來,讓鎮東王改變了、也不得不改變原本的計劃。
大供奉要一錘定音,他也樂見其成。
所以,大供奉入皇宮。
他也直接把“觀望”的過程給跳了過去,
直接領著五萬大軍入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