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沈復便想問問周衡的意見,誰知對方開口后說的第一句話卻是:“哎,你說,賀叔在信里說的‘我們’是誰?”
“我們”?沈復一愣,哪個“我們”?有提到阿衡和自己么?
“就是跟賀叔一起去買水靠的人啊,”周衡眉毛一挑,眼睛一眨,還抬了抬下巴,朝發愣的沈復湊近一點,有些神秘兮兮地說了句:“我覺得應該是彭大娘。”
所以呢?沈復完全不知周衡在想什么,便很謹慎地選擇了不說話,只眼色詢問她是何意,人倒是沒避開,空氣里有些似有若無的香氣,也許是衣服上的熏香吧,很是好聞。
便不著痕跡地再看一眼對方,膚色白皙的人,穿什么顏色的衣裙都好看,也不知是沈嬤嬤還是春雨給她準備的,如今身上這件衣裙看著是有些暗淡的青草綠色,最為挑人,不過阿衡穿著卻很是耐看。
“哎呀,那先不說這個了!”周衡見他一臉沉思,以為他還在努力想自己的問題,算了,這種事情還是回去跟春雨八卦比較好,男人沒想到那上面去,沒法繼續討論。
其實很多時候,情況就是先從這種稱呼的轉變開始的呢,那位彭大娘當日一心表示要回中南道助力賀叔,走得如此急匆匆,定然是很掛念她這個師弟的,而賀叔,之前自己在中南道那會兒,對這位師姐可說是尊敬有加,不至于會如此隨意地提一句“我們”。
可如果不是彭大娘,周衡又想了想,晨風前兩天還見過,并沒有去中南道跟他師父,那邊的小頭頭展侍衛,似乎又不足以讓賀叔跟他一起并稱“我們”,怎么想,都覺得應該是彭大娘。
不過,這件事,急不來,也急不得,而且照目前情況來看,這件事也確實不足以讓沈復上心,于是周衡便繼續說回了之前的話題:
“那幫人就算要做水匪,感覺也不至于需要這么大動干戈的啊,桃花江我去過,雖然下游不知如何開闊,但打劫的話,不是只需要上船搶劫再利索走人么,鐵鉤、鐵矛,還是需要訂做的,怎么感覺是要造成船毀人亡的慘劇呢?這幫人也太變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