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慶舉在旁邊聽了半天,也樂了半天,聽這仨人說完話,自己轉身回板車那邊去了。
桑柏帶著郭長友、德間蒼介逛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郭長友便道:“也沒什么好玩的嘛”。
“那你還想有什么好玩的,現在大家的生活水準就在這里,你還想看到廟會什么的啊,那只有在城里才有,就算是城里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呢”桑柏說道。
所謂的大年集,就是年貨市場,而且還是一般的年貨市場,現在鎮上的這些大年集,根本沒有以后的味道。
主要還是商品單一,以鄉下人的手工制品為主,根本見不到什么大工業化的東西。
哦,也不是沒有,如果幾個小攤子上紅色的被面子,還有粉色的床單子算的話,那也是大工業化的東西。
怎么說呢,現在鎮上大集連個跑江湖的戲班子都沒有。
這也是時代特色,因為現在的戲班子都是有單位的,排戲什么也都是有計劃的。現在不是沒有串場的。
但是沒有到鎮子集上串場的,大家都是國家干部了,有編制了,拉不下臉來掙這份錢。
以前跑江湖的,溜單幫的現在都成藝術家了,誰還能舍了老臉重回街頭再當街頭藝人啊,好不容易擺脫了下九流的名頭,誰還肯再在街頭搭一臺,吚吚呀呀的唱上。
“算了!沒來的時候想來看看,來的時候發現也就是這樣”郭長友說道。
仨人一邊扯一邊往前走,眼瞅著就要走到頭了,正準備轉身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吆喝聲。
“走過的,路過的,看一看了嘿,今天早上新打的小野豬、野鹿了嘿……”。
這一陣吆喝立刻把仨人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走上前一看,發現果然攤子上擺著一只死掉的小野豬,身后還有兩只半大不大的小鹿,普通的鹿,不是什么梅花鹿,而是常見的灰鹿,要是梅花鹿的話,這位早兩年說不定就能趕上槍斃了。
鹿是活的,脖子還扣著繩。
鹿膽兒也大!眼瞅著要死了,一個個嘴里嚼著草一點也不怕人。
除了一豬兩鹿之外,旁邊還擺了一個籠子。
里面有幾只野兔。
野免的個頭都不大,不是說沒有長成,而是長成了也就這樣,大約五六只的樣子,縮在篾籠子里,看上去一團毛絨絨的。
總共加起來也不知道有沒有六斤重。
“要不弄點野豬回去嘗嘗?”郭長友道。
桑柏搖了一下頭:“這玩意誰做啊,你要是弄的了那你弄,我是沒有辦法對付它的”。
攤主是個四十來歲的漢子,聽到兩人的對話覺得生意上門了,于是說道:“這東西好做,剝洗干凈之后,多擺一點鹽碼起來,要是有條件的話周身擦點燒酒,弄好之后擺上半個鐘頭,接下來不論是上火烤,還是切開來紅燒,那味道都是一等一的……”。
攤主的口才不錯,說的郭長友和德間蒼介都要咽口水了。
但桑柏知道啊,野豬肉根本就不好吃,家豬的味好,那是因為家豬騸過的,要是沒有騸你看看,肉吃起來一股了腥騷味兒。
野豬肉如果不是家養的,直接是野外的,還是在野外被打死扛到集上賣的,除了野豬本身的騷氣之外,還有沒有放血產生的腥氣,那味道就更不知道怎么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