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林支書跪在地上,一直磕頭,一直求,“爸,我求你了,你就告訴我,你把金花弄哪里去了?求你了?”
額頭血流不止,他沒有知覺。
他心間已經痛的不能呼吸了。
只要想到他女兒可能被賣到深山老林鰥寡男人被各種欺負,日日夜夜還要做牛做馬,他就想殺了這個男人。
可是這個狠毒的男人,是他親生父親。
“老大,你真是沒有遺傳到我一星半點。既然已經猜到了,你怎么就不敢給你女兒報仇?你想想當初山上被找回來的那些地主家的女人……那全身沒有一點好肉……”
林支書咬牙切齒的恨,但是他沒有辦法,這天下之大,他去哪里找?
他只能求這個人。
“爸,你想治病我們馬上去醫院,就是傾家蕩產,我們都給您治,您先讓人把金花送回來啊!我求您了,那是您親孫女,小時候您也那么稀罕她……”
“哈哈哈……哈哈哈……來不及了!一切都晚了。蓮花和金花你們就當她們死了吧。”林家怎么可以有皮肉為生的女兒。
匡匡匡匡……
門被從外面劈開了。
一個女人抖著嘴唇,瞪著丹鳳眼,雙手平舉著磨得特別鋒利的柴刀,壓著聲音,“老爺子,您說說,我金花怎么就得罪您了?”
林支書被自己媳婦的樣子嚇到了,原來溫柔耐性的女人,此刻齜牙瞪眼舉著刀的樣子,那么冷靜,那么決絕。
老頭艱難的側了側身,蔑視的掃了一眼女人,并不言語。
林支書被女人推了一個趔趄,等他起身,就見女人揮起柴刀,死命就是一刀砍到了老爺子膝蓋骨,林老爺子痛的一個尖叫,唯一健全的那條腿就踢上了女人的肚子。
“媳婦,媳婦……”
林支書一把抱住嘴角吐血的媳婦,想把人抱出去,女人朝著他臉上猛得啐了一口血水,推開他,撿起柴刀又往老爺子身邊走去。
“你半死不活被扔在我家門口,是我們辛辛苦苦照顧你,讓你至今還喘著大氣,你個毒賊子,你說,金花去哪里了?”
老爺子死亡的眼神凝視著女人,心間卻九轉十八彎。
在柴刀又要砍下來的時候,他嘴巴動了,“賣了!”
柴刀駕到脖子上,血從菜刀上劃落,光潔如鏡的刀刃上一粒粒紅艷的血珠,如雪上梅花,燃燒著最后的艷麗。
“媳婦,你把刀拿穩了啊!”
林支書和林老爺子都被嚇到了,林老爺子翻著白眼,艱難的喘著氣,“賣南方去了!有可能是香港也可能是賭城!”
女人扔了菜刀,瘋了一樣跑了出去!
風中伴著一聲聲凄厲的尖叫!
遠在營地的白米恍惚的抬頭看了看天,仿佛聽到什么人在呼喚自己。
“白米,小米!這里,這里!”
林金花穿著潔白的連衣群,膚白如凝脂,舉手投足滿滿貴氣和風華,笑得卻純真,象小仙女。
“金花,你怎么會飛?”
“因為我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走路實在是太累了,所以我學會了飛!”
白媽媽一直給白米擦著汗,午休這一覺可太長了,怎么就一直沒有醒,這嗜睡反應太厲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