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雖然感動于楚陵的想法,但是,沒有一個女人不想做母親的。
她還是堅持用第二種治療方法。
冬日隆隆,每天從酒店到呂大夫家的路程,對于白嵐來說,有點像是酷刑。
冷風透過衣服的每一個絲孔鉆入身體,讓她忍不住瑟瑟發抖。
堅持一周之后,楚欽云不得不開口,
“呂大夫,我看你這院子里挺多空屋子,方不方便租兩間給我們?”
呂大夫聞言眼底一亮,手指尖忍不住顫了顫。
然而,回頭面對楚欽云的時候,他還是嚴肅臉。
“我這倒是有空屋子,就是太久沒有住人,不太適合人居住。看你們這嬌貴的樣子,住不慣的。”
楚欽云聽到他沒有拒絕,也就心里有譜了。
當天就找人來把房子收拾了一番,順便把四合院里其他需要修整的地方一起都收拾了一遍。
呂大夫站在屋檐下,低低嘆息。
這也是一個不錯的小伙子,可惜了。
這幾天看他對白米那呵護勁頭,還有他舉手投足間的表現,無不顯示著這青年的不凡。
可是這樣一個青年,怎么就和白米這樣的有婦之夫扯在一起?
而白米失去記憶這個事情,又是什么情況?
他天天給她把脈,一個多星期了,也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她就像是被九天神佛揮手收走了之前的所有記憶。
“呂大夫,你為什么看著楚陵嘆氣?難道他也病了?”
白嵐針灸完喝了一大杯熱水,跟著出來看看。
呂大夫:“……”
“雖然我是大夫,但我也是個男人,一個男人心疼另外一個男人嘆息一聲而已。
你少思少想,好好治療吧。”
白嵐舉著傘走到楚欽云面前,
“進去大廳喝口熱茶去吧,呂大夫專門調制的。”
楚欽云拍了拍肩膀上的白雪,看著夕陽逐漸下沉。
“不了,天越來越冷,早點弄完了,讓他們早點回家。晚上你也可以直接住這里。”
白嵐蹙眉,
“這不是才弄好一個房間,我住這里,你呢?”
楚欽云淡淡的笑了,
“我明天一早再過來,給你帶你愛吃的早餐。”
一陣寒風掃過,雪花飄飄散散,白嵐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楚欽云心疼的蹙眉,用自己額頭抵著白嵐的額頭,
這突然的靠近讓白嵐身體不自然的僵住了。
楚欽云眼眸一深,拉開了和她的距離,直接到了傘外面,
也許是天氣太冷,他又在外面忙乎了半天,聲音嘶啞低沉,
“我手涼,你進去吧。”
白嵐嘴巴張了張,想說什么,又說不出口。
她不知道為什么身體自然而然的抗拒和他的親近。
她也知道剛剛自己的反應讓他不開心了,但是她不知道怎么解釋才能讓他不介意。
草原和諧的關系到了首都,漸漸又開始變味了。
好像自從開始看病,他就變得克制又沉郁。
白嵐看著他轉身上屋頂,心里也不好受。
如今,他甚至都已經不想聽她解釋,直接轉身就走了。
這真的是正常的夫妻關系?
還是說,他其實很介意自己得了這個病?
白嵐總覺得自己越想越多,越難過。
干脆也就不想了。
治好病以后再說,人生還長著呢。
夜幕降臨,四合院里紅燈籠點亮了,在寒風里飄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