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化雪比下雪還冷。
白嵐走到哪里都要拎著一個火爐子。
呂大夫也開始給她準備中藥的湯藥。
“你家楚先生還沒有忙完?”
這天把脈結束后,呂大夫忍不住問。
“他如果忙完了肯定第一時間回來。”
站在呂大夫身后的肖錦城聽到這話,心里很不是滋味。
明明是自己妻子,和自己生育了三個可愛的兒子,轉個身,卻完全忘記了所有的人和事。
“那就只能讓錦城每天給你煮湯藥了。”
白嵐想說,我自己也能行,但是看看自己保養得比上輩子還精細的雙手,想到自己多蹲一會兒就頭暈的毛病,她終究沒有逞強。
她坐在火爐子旁,靜靜翻著書本,但是注意力卻完全被門房邊點爐子熬煮湯藥的男人吸引住了。
都是認真的男人最好看,那么長得太過好看的男人認真做事情的時候是什么樣子?
白嵐感覺心被一箭穿心了。
白墻烏瓦的屋檐下角,火紅的光映照在他的精致臉上,把墨黑如星石的雙眸映得更加閃耀。
破舊的小木凳前他修長有力的雙腿微彎,穿堂風呼啦啦來,屋檐上掉下來一朵雪,被風帶著正正好落到他肩膀上,仿佛水墨畫上的一點滴墨,讓人忍不住想過去擦拭掉。
而他竹節般長指控著書生扇堪堪護住爐口,爐子里的火明顯更加活躍起來……
“錦城是不是長得很惹人眼?”
呂大夫在旁邊跟著看了一會兒,施施然開口問。
白嵐把頭埋進了書里,哼哼著,“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
天越冷,他越想念當年在林家村養的那只貓,見者白米像一只白貓一樣貓著自己的心思,就刺了刺她。
“孔夫子可沒有教你們自欺欺人。
你和你那先生明明沒有夫妻間的親昵,為什么不試試尋找自己的真愛呢?”
白嵐不可思議的抬頭看著這老頭,
“呂大夫,你要不是一個大夫,肯定活不過花甲之年。
你說的都是什么鬼話。
太缺德了吧。”
呂大夫:“……”
我缺德?!
被氣得吹胡子瞪眼的呂大夫蹬蹬蹬的跑回藥房去了。
白嵐腦子里卻不停的重復著他說的那句話,
“為什么不試試尋找自己的真愛?”
“為什么不?”
上輩子是沒有選擇的機會和權利。
這輩子,一醒來就被楚陵結婚了。
但是兩個人這些日子以來,都沒有突破一開始設定的底線,甚至,肖錦城和自己的親昵動作都超過了楚陵。
最近半個多月,楚陵明顯還和自己越來越拉開距離。
這幾天,他真的是因為公司的事情不得不離開?
白嵐匆匆跑回了屋里穿好衣服。
蹙著眉頭就往外走。
肖錦城看到她外出,趕緊拍響了呂叔藥房的門。
“呂叔,你幫忙看著點白米的藥,我要出趟門。”
呂大夫不買帳,
“自己老婆的藥自己煎,我才懶得管。”
肖錦城卻拿著傘跑去追人了。
呂大夫:“……”
只能披上大衣接替了肖錦城的工作。
要說白嵐出門干嘛,她就是突然想出門看看,楚陵到底在忙什么。
等了半天才叫上了的士車,她正關門,一只大掌伸過來。
肖錦城眼神示意她坐進去了一個位置。
白嵐報了地名,才反應過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