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娟這操作,是既不摘米,淘洗就跟鬧著玩一樣,米在水里晃了一圈就出來下鍋了,這樣煮出來的米飯,又黃又不好吃。
張春桃在見識到賀娟驚天地泣鬼神的洗碗技術后,終于又見識到了賀娟如此粗暴的淘米手法,真是無話可說。
這要是她親妹子,或者她親閨女,別的不說,先撈過來揍一頓再說。
忍了又忍,張春桃努力用最平和的語氣建議:“小妹,這米淘洗之前也要摘撿一下吧?把里面的小石子和小土疙瘩給揀出來吧?”
賀娟一臉的無所謂:“就這還要摘撿?用水洗一洗不就干凈了?再說了,娘說了,不干不凈,吃了沒病!”
張春桃磨了磨牙,皮笑肉不笑的道:“是嗎?那娘沒告訴你,這里面很有可能有什么鳥屎啊,雞屎啊,老鼠屎啊,說不得還有誰家孩子尿尿活的泥巴,曬干捏碎了在里頭呢,你確定用水洗一洗就干凈了?”
賀娟本來滿不在乎的臉一下子僵住了,聽張春桃這么一說,這確實吃不進去。
她剛才只用水那么沖了一下,估摸著沒沖干凈吧?這要是把那些土疙瘩泡開了……
賀娟不敢想下來,手忙腳亂的將倒了一半的米又撈出來,然后這下可不敢馬虎了,灶屋里光線不好,索性搬到外頭院子里,對著光,先將看得到的雜質給挑了出來。
然后又到井邊去打水來,將這米洗得又快脫了一層皮,那淘出來的水都清亮了,這才將米給端到灶屋。
張春桃一邊拿熱水把鍋刷了一遍,重新在燒水,又示意賀娟去摘菜,這下她吸取了教訓,直接告訴賀娟,菜該怎么摘,該去皮去皮,該掐掉外面的葉子就掐掉葉子。
賀娟就算有再多不甘愿,看看那一盆米,到底沒說啥,老老實實的給土豆削皮,又把蒜苗外發黃帝葉子給掐掉。
這個時候的鄉下也沒什么菜,大多是蘿卜白菜,芹菜和菠菜才剛生小苗不能吃,倒是早蒜的蒜苗已經有了快一尺高。
普通人家里每天都菜都是清水燉白菜蘿卜,偶爾里頭放幾根蒜苗提提香就是極為難得了,大部分人家的冬天都是這么過來的,頂多再加一些夏天曬的菜干或者咸菜。
張春桃今兒個要做的就是燉菜,這天氣冷,吃點燉菜,渾身都暖和。
賀家比起其他人家來,倒是不怎么缺肉,敬茶第二天,賀巖就去割了十來斤肉,被張春桃腌了兩天,然后掛在屋檐下吹干了。
做這種燉菜的時候,切下半個巴掌大小一塊來,炒出油來,然后燉白菜蘿卜或者土豆,最后放上蒜苗,又好看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