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只要繼續躲在那些深山老林里,像只耗子一樣活于每天的提心吊膽的擔憂里就好了。
雷肖:“.......”
他當然知道,這二十年來的相安,足以證明萬俟嘯已經對他們存有最大的寬容了。
他可以不見陽光,但孩子現在長大了,他有自己的生活,需要開拓建造自己的世界......
萬俟嘯油鹽不進的強勢,讓場面再次陷入極度的緊張僵持中。
他在高位久了,向來只跟人下達命令,對弱者,沒有商量的善良。
眼見著這場‘談判’還沒聊幾句就要崩了,徐集給一邊站著的局外人單庭使了個眼神,示意讓他趕緊把話題岔開啊!
工具人單庭再次作聲:“伊斯門先生,霍爾教授那邊已經準備好了,請您跟我來——”
萬俟嘯這才正眼看向穿著白大褂的單庭,手心稍稍磨重了一下手里的手杖,抬步先行。
剛把后背晾給徐集他們,徐集牽著蕭尤的手,輕墊了腳尖,在他唇上重重的吧唧了一口——
“跟師傅他們先去找個地方坐坐喝喝茶,我跟單庭先檢查完之后再說其他的。”
老道士他們明知道萬俟嘯不是可以談判商量的對象,但還是來了。
無非就是指著萬俟嘯病重,而他們的希望,都看在了徐集的身上。
“我沒事,你放心。”
他怒歸怒,不至于意氣沖動。
他跟親生母親從未謀面,對她的死,有難過。
但更生氣的是萬俟嘯明明殺了他的母親,卻擺出一副高高在上,大恩大德的樣子......
“我也沒事,你找個地方先好好坐一下,一個快死的老頭子、我綽綽有余。接下來是我的趴,你在我身邊,我可太容易被勾引了.....”
說完捧著蕭尤的臉,讓他的嘴嘟起來,再次親了一口,轉而松開,跟了上去。
蕭尤:“......”
蕭尤偏頭,看了一眼張叔。
張叔明白過來,獨自一人跟了上去。
等走后,老道士才上前,將蕭尤眸底深處的隱忍和陰霾暗晦看在眼里,氣息沉重交代:
“蕭尤,你母親死之前,只讓你好好的活下去,并交代我們,不要報仇,特別是你!”
蕭尤眉頭頓時緊皺,十分不解:“為什么?”
他沒有過多的從師傅和張叔嘴里去了解過他的母親。
可他是這樣以為的,以為那一定是一個很堅強獨特,敢愛敢恨的女人。
她當年敢背叛萬俟嘯,敢挑戰威嚴,結果到頭來還是怕嗎?
老道士頓默了好一會,“可能,她是不希望你手上沾了仇恨的血,最大的愿望是希望你是自由的,是遠離那些權利漩渦的......”
“師傅,可能嗎?”蕭尤唇角扯出一抹弧度,又很快收斂。
老道士:“......”
是啊,他是那個女人的兒子,怎么可能平凡而又自由呢!
...
...
放射室。
單庭剛跟著進了門口,口袋手機傳來滴滴的輕響,惹來了徐集的注意。
她下意識回頭:“怎么了?”
這是安防警報的響聲。
單庭只是看了一眼手機,輕描淡寫:“沒什么,我有點事離開一下,你有需要再叫我。”
反正有徐集在,霍爾也看不見他。
單庭說完看著手機轉身就走了。
徐集蹙了眉頭,怎么感覺單庭有點怪怪的?
但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
門邊的張叔作聲,拉回了徐集的思緒:
“我就在門口,有什么事叫一聲。”
說時,把一支短槍遞給了徐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