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對啊!”
“還想看她畫!”
周圍的的同學們都在為紀清宵打氣。
周家禹瞥了一眼沉默的賀宴錫,明顯感覺到了他藏在眼底的慍色,繼而一哂:“同學們,我們還是按照約定時間來,下面排隊的同學可以找米恬繼續完成素描。”
賀宴錫聽見邵漾不屑的嘆氣聲。
剛才來繪畫社展臺的路上,他聽見了多少次“邵漾和紀清宵簡直就是男生A女生甜超級搭”,類似這樣的話已經快數不清了。
現在看看見一直乖順聽話的紀清宵竟然在眾人面前和這個女生公然對立,一點沒有害怕和膽怯。
難不成就為了給那個叫邵漾的畫一幅畫?
思緒才到這兒,賀宴錫心里倏然莫名的煩躁。
像一個無法避免的誤差,擾亂了他原本掌控的節奏。
“現在距離社團大會結束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同學們合理利用時間,其他的社團展位也很精彩啊!”周家禹帶頭,把排長隊的同學們引向其他社團。
“學姐,那這個地方交給你啦。”紀清宵收起自己的畫板,讓出位置。
走到米恬身前的時候,停住了,“對了,差點忘了問。現在你相信,我得第二名的這幅畫是我自己畫的了嗎?”
經過校長疏導之后,繪畫社還剩下一小波人群。紀清宵給米恬留了些顏面,到現在才問了她這個問題。
米恬的厲色已經收斂不住,眼眶因為氣急而發紅,咬著后槽牙點了點頭。
“謝謝學姐認可。”紀清宵笑容明朗,背上自己的畫板,按奈不住地走到賀宴錫跟前,“我現在走了,你呢?”
賀宴錫不知道她和那個女生之前發生過什么,但從現在這個局面看,紀清宵贏的很徹底。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何況她這只把鋒利貓爪的藏在可愛的肉墊里的小乖貓。
兩個人伴著初雪,走在南禾的校園路上。
“你今天怎么會來看社團大會呀?能來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一下呢?你是上午就已經來了嗎?”紀清宵問了一連串問題。
“是周家禹發的邀請函。下午才來的。”
“那我剛才給你畫的畫你還喜歡嗎?你覺得怎么樣?”紀清宵還是想知道他的答案。
“至少,你學畫畫的學費沒白交。”
紀清宵就知道,他是不會明明白白地夸獎她的。
“好吧,我就當你這是在說我作為冷老師的學生,還算合格啦。”
也許是因為第一次看到雪,也許是因為賀宴錫的忽然出現,紀清宵的心里亮著一團溫暖的光,就算現在賀宴錫依然是冰山常態,她也不在意。
雪花好像越飄越大了。
紀清宵伸出右手,想去接一朵輕盈潔白的完整雪花。
雪花落在她手心,她下意識俯下臉,用鼻子聞了聞,一臉滿足:“賀宴錫,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下雪,第一次聞到雪的味道。”
幸好,有你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