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關于青花瓷的猜測沒讓岳宵等太久,幾個小時后,就接到紅玫瑰的消息說人已經抓到了。
她匆匆趕過去,推開門就看見地上捆成粽子的伙計。
“饒命,姑奶奶饒命!”伙計見到人進來,也不管她是誰,一個勁的求饒。
他鼻青臉腫,顯然已經被打過了,阿忠把瓷器放進岳宵手里:“他就是帶著這東西來的。”
岳宵定睛一看,果然是她在店里看到的一模一樣,順手就遞給云子梟。
“你就是成衣店老板的遠方侄兒吧?”岳宵蹲下身子,盯著他腫脹的臉,語氣聽不出喜怒。
求饒的伙計一聽,惶恐的抬起頭,眼里有不敢置信,盡管腦子再怎么不靈光,聽她這么說,也回過味來。
這擺明是為了他設的一個局!
“還不算傻嘛!”岳宵正要質問下一句,伙計卻像是突然發瘋一樣,激烈的掙扎起來,嚇得岳宵沒來得及退,身體不穩,直接坐在地上。
眾人面前,她卻被弄得有些狼狽,岳宵只覺得難為情,不敢抬頭去看云子梟,好像他的眼神是探照燈,照的她無所遁形。
阿忠連忙一腳踩在伙計臉上,用了蠻力:“老實點,否則踩爛你的腦袋。”
果然,這句威脅起了作用,伙計癱在地上,動也不敢動,只能咿咿呀呀的,說著聽不懂的話。
云子梟見岳宵遲遲沒起來,以為她是嚇到了,伸手要去拽她起來。
一雙寬大有力的手擺在岳宵面前,她直愣愣的抬頭,依舊是清冷的臉,只是那雙眼睛里,倒映出她的影子,墨色瞳孔被一抹白色填滿,讓她覺得他離得那么近。
然而最終,岳宵也沒有握住那只手,她的心里很想接近,可越是這樣,她就越不想讓自己如意。
她渴望得到的東西,或許只是別人隨意的一個禮貌舉動,她再眼巴巴貼上去,只會顯得卑微可憐。
她還不至于那么犯賤。
沒得到岳宵的回應,云子梟愣了一下,收回手,緊抿的唇動了一下,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剝落。
阿忠看啦一眼岳宵,又看了一眼云子梟,他們之間好像有點那什么,額,幽怨的氣場……
尤其是面無表情,一直冷冰冰,高傲隱忍的云子梟竟然帶著一個可愛的石榴發夾,就……有點魔幻。
這邊,岳宵已經調整后自己,開始審問伙計:“陶瓷店老板又是你的誰?金主?還是上級?”
伙計疼得哇哇直叫,阿忠這才回過神,從云子梟身上收回視線,收了腳,惡狠狠的呵斥:“還不快點說!”
他這一聲,讓嚇破膽的伙計更是瑟瑟發抖,蜷縮成一團,嘴上卻不敢沉默:“我、我我只是想要賣了這套茶具,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岳宵冷笑:“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她只看了一眼阿忠,后者立刻會意,正要抬腳,伙計慌忙求饒:“我錯了,真的錯了,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說,一定說!”
一開始就被打了一頓,他全身骨頭散架了一樣疼,再也不想經受第二次折磨。
岳宵這才滿意:“說吧,你們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是四島人還是安國人?”
伙計不敢隱瞞,顫顫巍巍解釋:“我是安國人,瓷器店里都是四島人,他們會說安國話,專門去不同地方做間諜,前幾天他們給了一筆錢,讓我替他們做事。”
說到一半,他猶豫的抬眼,見岳宵一副等他繼續的樣子,潤了潤嗓子往下說:“讓我去找遠方表舅,以后就按照他們的指示,找到了那什么李夫人,最后讓他們把人帶走。”
跟岳宵想的差不多,只是……她回頭看見那一套茶具,疑惑叢生。
她當時也只是為了吸引伙計,只是沒想到老板竟然那么堅決,像是有什么見不人的秘密似的,這讓她對這個茶具開始感興趣起來。
伙計說完見岳宵幾人還沒有打算放過自己,小聲問:“我能起來嗎?”
一直躺在地上,他穿的也不多,不用風吹,都冷的直冒鼻涕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