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宵見云子梟也在研究手里的茶杯,經不住好奇,也拿了另一個,可無論她怎么翻來覆去的看,都沒有察覺出端倪。
幾分鐘后,云子梟帶著杯子到伙計面前:“聽說你從你表舅那里順走了一只鋼筆?”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岳宵這才想起成衣店老板說的話,雖然疑惑這兩者之間有什么聯系,還是一腳踩在伙計臉上:“筆呢?”
“哎喲,疼疼疼……”伙計一連跌叫了好幾聲疼,嘴巴都已經變了形,說出的話關不住風,呼呼直吸氣。
岳宵松了力道,他才能勉強說話:“在、在我的衣服兜里。”
說完就大口大口的喘氣,胸口像海綿,擠壓充氣,再擠壓。
不等岳宵動手,云子梟已經找遍他所有的衣服兜,在最里面找到了那只鋼筆。
“這是做什么用的?”岳宵忍不住湊上去,鋼筆跟瓷器,她怎么也聯系不到一起。
紅玫瑰和阿忠也很好奇,目不轉睛的盯著云子梟的一舉一動。
“拿一個小碗來。”云子梟嘴唇闔動,也不知道對誰說的。
紅玫瑰自告奮勇,拿了一個小碗出來。
眾目睽睽之下,只見一個別著發夾的冰冷小男孩拆開鋼筆,把里面的墨水擠出來,而后拿著杯子一點一點沾取墨水。
呼吸可聞的房間里,大家目不轉睛盯著杯子,過了幾分鐘,紅玫瑰驚訝的大呼,“上面有字!”這一聲,也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力,岳宵拿近一看,果然看見上面的字,密密麻麻,像是一些人的名字。
“李醫生被木霖帶走了,他到底想要什么?”
“證據有可能在李夫人那里。”
剎那間,這些疑問終于好像找到了答案,王司長不擇手段的逼問就是因為這個,李夫人拼命守護的也是這個!
所以她一開始的暗號就是讓成衣店老板請喝茶,所以瓷器店老板才會說什么都不賣……
“剩下幾個杯子也要放進去,這點墨水剛剛好。”云子梟見岳宵怔愣,出聲提醒道。
岳宵示意他繼續,一邊仔細看上面的字。
這個杯子上都是名字,應該是臥底的,要真一個一個揪出來,光是首席府都不得了。
后面的杯子也都密密麻麻寫寫字,岳宵越看越心驚,不到二十分鐘,把后面的幾個杯子都看完。
岳宵放下最后一個杯子,對里面的內容于心,這才放下。
下一秒,她一揮手,七八個杯子和茶壺噼里啪啦落在地上,瓷器碎裂,上面的字也都斑駁不堪,沒有一個完整的字。
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伙計一個激靈,嘴里喃喃自語:“饒命,求求你們,饒命啊!”
“回去了。”岳宵只說了一聲,就一個人揚長而去。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云子梟,跟在她后面下了樓,阿忠追出去想問怎么處置伙計,卻沒看見人影了。
云子梟跟了一段路,終于還是沒忍住:“摔了那些杯子,又該怎么做?”
聽他問自己,岳宵停下來,背對著他:“當然是把奸細連根拔起。”
她說完才意識到云子梟的意思,輕笑了一聲:“說起來你真應該多了解我,這些東西我看一眼就記住了。”
摔了就相當于毀了上面的東西,不被別人拿到手,但她記得清清楚楚。
云子梟愣住,他真沒想到岳宵還有這種本領,一直以為她只是仗著家庭不錯,吃喝玩樂,再做點危險的事當刺激,沒想到她從一開始就是認真的,不是玩票,是切切實實的行動。
正想著,岳宵突然開了口:“剛才,你是討厭我了嗎?就因為我不顧你的意愿強硬讓你留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