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宵今天穿的是黑色的旗袍,夜晚的暮色加深色的衣服,將血跡完全隱藏住。即使有血腥味也沒有人呢往受傷的方向想,畢竟女孩子每個月總有那么幾天是帶著血腥味的,更何況當事人一聲未發。
血順著岳宵纖細的胳膊向下流,最終鮮紅的血液順著她的青蔥玉指,滴落在地上。一滴、兩滴、三滴,岳宵就好似沒有痛感似的,步伐依舊沉穩的走在前面。
直到黃包車夫不經意間低頭看見地上的血花才知道岳宵受了傷,“小姐,你受傷了。”
岳宵依舊向前走著沒有理會,此時的岳宵陷入了自我,她渾渾噩噩的走進首席府的大門。
“岳小姐,你……”閆暮落迎面走來,看到岳宵手臂上的傷,他立刻喊來了軍醫。
這個時候梁旗月還沒有休息,他在安排最后的的收網行動,他厭惡了官場的爾虞我詐。曾經的他也是有一腔熱血,想改變這個腐朽的國家。
難、太難了,他看不見希望。
他為了這個國家犧牲了兒子,最愛的妻子也面臨著醒不來的危險。然而這個國家卻只是暫時擊退了四島人就得意忘形。
他,堅持不下了。
梁旗月想到那個眼神堅毅,對未來充滿希望的女孩,或許她可以。
梁旗月在自己的密令函上刷刷的寫著,才將寫好的密令函用自己的專屬密碼下發下去。密令函就被梁旗月扔進了水盆里,上面的墨水迅速蘊染開。
再也看不清原來的痕跡。
書房的門突然被打開,映入梁旗月眼簾的便是受傷的岳宵,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眼中沒有了往常的神采,此時此刻的她就像是靈魂脫殼,只剩一副軀殼。
“宵宵,你這是做什么?發生什么了?”梁旗月看著她身上沒有止住的血,急忙對外面喊道,“快讓軍醫過來。”
話音剛落,閆暮落就帶著軍醫進來了。
可岳宵依舊保持跪地的模樣,絲毫不讓軍醫近身。
她抿了抿因失血過多而發白的嘴唇,想梁旗月祈求著,“干爹,我知道,您要收網了。水仙被胡正先挾持,我請求您,救水仙一命。”
梁旗月多多少少知道,胡正先挾持了水仙威脅云子梟,所以他才會將云子梟手中的權利全部收回。
云家救了他兩次,他不能對云子梟下手。何況云子梟、子梟那個名字多像啊!
“云子梟讓你來的。”
梁旗月沒想到,云子梟居然會利用岳宵,向他尋求幫助。
其實云子梟完全打錯了牌,如果是他本人去和梁旗月談,希望和把握會更大,也不會發生后面的一系列誤會。
一步錯,步步錯;棋錯一招,滿盤皆毀。
岳宵沒有回答梁旗月的問題,她向梁旗月深深的磕了一頭。
岳宵高傲自大、囂張跋扈,在穢垣城禍害了十幾年。從來沒有主動的下跪向誰磕過頭,連她的親爹岳善和都不曾有過這待遇。
而如今……
閆暮落看著面前這個可憐可悲的女孩,她可是穢垣城的岳家大小姐啊!為了一個男人,竟然卑微的祈求。
云子梟,你到底何德何能!
梁旗月開始懷疑剛才他所做的決定是否正確,岳宵真的能夠勝任這個任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