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魯肅離去,滿寵這才憤懣的整理起自己手中的事情來。
龐統與劉懿行駛在東去的道路上,龐統閉著雙眼,劉懿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有龐統自己明白,律法之事,怕是與他無緣了,編訂律法的事情,天子定然是知情的,根本不用思索,三位重臣,日夜密謀,天子怎么會不知情呢?天子既然知道自己與滿寵等人在編訂律法,卻在這樣的時候,讓自己前往倭島,心思已經是非常的明顯了。
他不認同自己在立法上的想法,故而,讓自己遠離廟堂,在這段時日里,只怕滿寵與魯肅就能編訂好新的律法,龐統苦笑著,這時日,來的真是恰當啊,就是在自己與滿寵整理好了諸多文案,從各個方面做出了詳細的規定,就要加上自己想法的時候,卻忽然要去巡視倭島。
不過,龐統心里并沒有任何的不悅,或者憤恨,天子不會輕易應允,他是明白的,不過,天子做的還是欠缺了些火候啊,與自己一同離去的竟不是魯肅,魯肅這個人,平日里言語不多,可龐統心里知道,這位摯友,心里的才華是不遜于自己的,他只是不愛表達而已,只要魯肅還在雒陽,別說是倭島,就是讓自己去貴霜也沒有用啊....
劉懿的聲音不時的傳了出來,相比龐統,畢生只在陳留與雒陽生活的劉懿,對巡視是很有興趣的,自從離開雒陽之后,他就開始興奮起來,行走在馳道上,馬車的速度很快,劉懿面色赤紅,看著外面的景色,常常會笑出聲來,劉懿看著周圍,忽然大叫道:“龐公!!”
龐統彈出頭來,劉懿興奮的朝著他招手,叫道:“到了河間國,可能讓我去祭祖??”
龐統漠然的搖了搖頭,便將頭縮回了馬車內。
“龐公!!就一兩日!!不耽誤你太多時日!!”
龐統沒有理會他,北方的馳道,的確是令人震撼,周圍郁郁蔥蔥,種滿了樹木,據說,這些木喚作邢公木,乃是邢子昂親手所種植的,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劉懿甚至還激動的表示,他與這位邢公師出同門,治公羊的大儒都是這樣干實事的,對于劉懿的自吹自擂,龐統只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沒有開口。
道路還很遠。
而在雒陽,滿寵剛剛整理好了自己與龐統先前所商談的一些文書,魯肅就派人將一大堆的文牘送了過來,滿寵起初還是有些不在意,不過,翻看了片刻之后,他有些懵,這些都是龐統的文稿,也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魯肅那里,龐統關于立法的種種建議,都書寫在了這些紙張之上。
滿寵心里有些疑惑,想了許久,還是決定將龐統的這些想法,也放在這些整理好的文案之內,到時候,交給天子來定奪,滿寵如此想著。
足足過去了一個多月,滿寵這才將整理好的文牘放上了馬車,足足裝了兩輛馬車,方才驅車趕往了皇宮,魯肅正在皇宮門口等候著,看到前來的滿寵,兩人也沒有怎么言語,一同進了厚德殿,當黃門吃力的將文牘搬進了厚德殿的時候,劉熙有些呆滯,媽耶,這是什么啊??你們究竟是添加了多少的內容啊?
滿寵與魯肅坐在天子面前,等候著。
劉熙則是一個一個的看,快速的觀看著這些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