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熙沒有急著開口,只是朝著他點了點頭。
郭圖的心里依舊沒能安穩下來,看著面前的諸葛亮,心里卻滿是悲憤,沒有想到啊,今日竟被一個小輩逼到了這個地步,此子善詭辯,最能找到他人言語里的漏洞進而攻擊,幾乎都是朝著最致命點去的,這就讓眾人有些膽寒了,跟別人辯論輸了頂多就是丟了顏面,跟諸葛亮辯論輸了就要去廷尉,這就有些可怕了。
諸葛亮看向了眾人,眾人一時間竟不敢急著開口,以一人之軀,竟是震懾住了廟堂百官,當然,這也是因三公沒有帶頭,不然,諸葛亮早就被人海所淹沒了,正在此時,又有一位大臣笑著說道:“諸葛君所言不差,新制自然是要等施行才能看出優劣來。”
“不過,這新制啊,卻讓我有些疑惑...”,開口的這位似乎是在司空麾下,諸葛亮卻是記不太清他的名字,只知道此人雖在司空麾下,卻與司徒關系密切,與司空的關系并不是很好,而他在司空府中的地位很高,甚至最初曾還架空過劉備,奈何,如今被劉備死死壓制住了。
諸葛亮皺著眉頭,思索著他的名字,似乎是喚作許攸的?
這位文士摸著長須,沉吟道:“廟堂之內,全然都是些賢才,可地方上,那可是魚目混珠,難以辨別呀,州牧之權,本是施行十年,當國策完成,便要收回的,可如今啊,你卻要將州牧設為常制,既如此,州牧猶如地方之諸侯,就算不給軍權,靠著財政,亦能養出親兵,這舉動不是在挖大漢的基石麼?”
“哦,當然,諸葛君身為外戚,自然是不會做出如此事情的,何況,諸葛君也是廟堂之官,并非地方官員,這么做,也不會讓諸葛君得到什么好處,對罷...”,許攸笑著問道。
“呵呵呵,他就是地方官,什么廟堂官?”,忽有人大叫道。
“哦??”,許攸瞪大了雙眼,疑惑的問道:“他是地方官??那這...”,他又只說了一半,便不再言語了,面對他的發難,諸葛亮并沒有驚慌,如此蹩腳的離間計,怎么也不可能讓天子中計,來懷疑自己,畢竟,天子也知道,自己只是被推出來的代言人,主要是郭嘉與荀彧制定,總不能說郭嘉想要在地方上謀反罷??
當然,也不能不排除這也的可能性,在郭嘉也有幾次曾因高呼要謀反被繡衣使者帶走,不過那些時候都是服散過多了。
劉熙依舊沒有言語,當今天子深得孝康皇帝的親傳,孝憲皇帝最是沒有耐心,很多時候,他都往往急躁的直接下令,或者直接由自己提出,讓別人沒有反駁的份,可當今天子不同,在廟堂里,他的性子要更像是孝康皇帝,極有耐心,而且從不輕易的開口,總是等著群臣商討的差不多,這才表示認可。
諸葛亮開口說道:“許君所言不差。”
“可是州牧亦能以法制約,侍中臺可代之監察。”
“諸葛君,你不是廟堂之官,你在月前便是一地之州牧,而不是廟堂之九卿,廟堂議政,至于地方,你這個地方州牧,如何能干預呢?!”,開口的人乃是陳宮。
于是乎,在許攸的率領下,諸多的廟堂老臣開始了對諸葛亮的言語討伐,廟堂里無比的混亂,許攸面帶微笑,還是太年輕了呀,就憑你一個人,如何能抵擋吾等之眾,逢紀,郭圖,許攸,陳宮,王修,蒯越,尹籍等等廟堂群臣,哪一個能比你諸葛亮要差....
這一代的廟堂百官..的確是最為杰出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才使得想要壓制整個廟堂,也是出奇的困難,諸葛亮依舊沒有慌亂,不過,他的確是未曾想過許攸所提及的那個問題,他正要開口辯解,一旁的荀彧忽然走了出來,看向了眾人。
這些對諸葛亮不以為然的眾人,卻各個收起了笑容,臉色也漸漸凝重,荀彧看向了眾人,笑著問道:“諸君,何必為難后生呢?這些問題,不如讓我來解釋解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