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下合雜志,慕輕沒說話,雪白指尖隨意搭在膝上,氣壓有些低沉。
怪不得這人輸了一百萬卻一直沒來找麻煩。
原來是有人給他開了支票。
姜聲扶著方向盤有點兒發懵,心里有些莫名其妙。怎么看起來她倒是挺有情緒的樣子,扯上他家老板,明明是她高攀了才對。
他一失神,突然前面就沖出了兩輛警車。
嘴里罵了句臟話,姜聲立馬看向慕輕。
竟然敢報警?不知道沈家在海市是什么地位嗎?
“你簽了合同的!”姜聲疾言厲色。
哦了一聲,慕輕淡漠掏了掏耳朵,“不滿十八,不具法律效力。”
姜聲哪想到她在這里等著呢,狠狠地威脅:“你就不怕沈家報復嗎?”
“替我告訴沈迦燁,我住香山路一號,”慕輕精致眉眼斂著,打開車門,“要是還想雇我,他得抓緊了。”
姜聲惱火,看了眼周圍警察,又不能把她怎么樣。
慕輕報的是黑車載客,交警查了車牌號,敲窗讓司機出示各種證件,她沒什么事,直接就能回家。
這里離葉家不算遠,走幾步就行。
周末結束回學校,宋央從學生會辭職了,人也突然性格大變,安靜收斂了很多。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事,但班上人都覺得這事肯定跟慕輕有關系,態度一夜之間從排斥變成了忌憚,內心里依然看不起。
慕輕性格本來就冷淡,很難能接收到外界的信號,她照常作息,上課睡覺,下課起床。
不交作業,也沒人敢管。
班上唯一對這變化視若無睹的就是何冬臨了。
慕輕睡覺,他就故意把窗戶打開。
慕輕放學吃飯,他提前回來在她板凳上涂膠水。
慕輕不喜歡黏膩的味道,他自我犧牲,天天噴草莓味的香水涂桃子味發膠。
“你說她怎么還不醒?”何冬臨裹著校服,被風吹的狠狠打了個噴嚏,才說完,就被自己衣服上的香水味嗆得要吐出來了。
許清梧第n次鋪平畫紙又被風吹亂,耐性被磨光了,一抬手把窗戶給關了。
頭也不抬對何冬臨說:“很嗆,把你頭上發膠洗了。”
“哦……”何冬臨自己也忍不住了,一邊聞了聞自己袖子就站起來,突然“刺啦”一聲,他臉色一白。
許清梧側眸,看了眼被膠水留在板凳上的布條,又看了眼前排慕輕,眼神有些深。
何冬臨的手段雖然幼稚,但很能搞人心態,而且就算是被老師知道,也只會當惡作劇,不會嚴重教訓。
可惜失敗了。
何冬臨把校服圍在腰間,寒著臉出門,路過還故意撞了前排桌子一下。
慕輕撐著桌子,沒掀眼,拽住了他腰上校服。
何冬臨眼神一亂,沉著臉把衣服拽回來,快步離開。
魏北納悶的看了眼何冬臨,壓著嗓子問慕輕,“他怎么了?”
“不知道。”慕輕平靜的翻開書,胳膊壓在上邊,一秒又睡了,直到下午放學才睜眼。
教室里人走的有一些了,何冬臨還沒回來,許清梧坐在后排翻畫本,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