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側眼,正好看到了窗外司祁。
他穿著茶色長外套沒打領帶,白襯衣的第一顆扣子也松著,襟口掛著帶鏈子的平光鏡,薄金色工藝框隨著動作略微起伏,掀眼看向教室。
“司老師好。”
路過的一些女生打招呼都不自覺緊張,甚至有些膽怯的臉紅繞路走。
這種心理不能用愛慕形容,而是景仰。
君子澤蘭,清雋如玉。
到這級別已經不能用神仙顏值形容,而是貴在風骨卓絕,多一分褻瀆都讓人覺得有罪,只能憋著,回家在論壇貼吧求熱圖。
慕輕慢吞吞的收拾干凈桌面,才出教室。
司祁問:“文化課無聊嗎?”
慕輕淡淡說:“一般。”
“你這個年紀,應該不至于困到白天睡覺。如果覺得老師講的不好,可以提意見。”司祁順著她的話說下去,有些諄諄教導的意思。
“啰嗦。”慕輕斜他一眼,往前走了兩步。
司祁不自覺間笑了笑,眸光溫韞的看她,修眉卓爾。
慕輕停下來,催他:“我沒鑰匙,走快點。”
司祁信步跟上,淺淺說:“不想好好學習,就只能跟我練鋼琴,不然連大學都上不了。”
慕輕淡漠擰著眉,跟他并肩走。
不說話也充分表現了自己的不屑一顧。
教室里,許清梧目睹了全程,難得有些敏感的皺了下眉。
他覺得慕輕跟司老師之間不像是師生之間的正常互動,兩個人至少有一個人,不在正常社交距離內。
何冬臨從外邊回來,“許清梧,走了。”
許清梧收好畫本、工具,兩人并排走在校園里,在學校門口等羅子姝,問何冬臨,“你覺得她為什么非要轉到我們學校。”
“誰?慕輕?”
何冬臨冷冷挑眉,“反正不是為了學習,最可憐的是羅子姝,白天在學校被她牽連,晚上回家還要跟她住一起。”
“本來咱們學校的校花,肯定是羅子姝的,現在被慕輕敗了好感,人氣值直線下降。梁綰綰這個萬年老二都要追上去了!”
東明附中畢竟是全國一等一的高校,比不了大學自由,但校風也很開放,鼓勵學生多維發展。
去年出了個美術界的少年天才,直接被教授選走進了東明大學不說,往前數還有歷屆最美校花,都是在東明附中被大導看中,一炮而紅。
“不重要,她鋼琴彈得好就行了。”校花可以有很多個,鋼琴大師屈指可數。許清梧對跟藝術無關的比賽都無感,發自骨子里的清高。
“啊……”“這……”
何冬臨側眼看到了正好來到的羅子姝,撓了撓頭,不知道她聽到多少,會不會誤會。
“子姝,許清梧亂說的。”
羅子姝笑了笑,有些日系的甜美,“沒關系,許清梧說的沒錯,我現在主要心思是練琴,別的順其自然就好。”
“你加油。”許清梧不瘟不火的鼓勵了一句。
他沒怎么跟女生接觸過,也看不上能記住化妝品牌子,卻連莫奈、巴赫都不認識的膚淺女生,羅子姝算是個例外。
“哈哈哈,走,我請你們吃鮑魚。”何冬臨站在兩人中間,一手搭一個人,絲毫不覺得違和,眼睛亮晶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