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沒再喊他,下床洗漱。
司祁自己醒來之后,看了床頭柜腕表,也愣了許久。
等他到客廳,慕輕已經把昨晚的半桶冰激凌全都吃完了,司祁熱了保姆留下的早餐,兩人一同吃完已經將近午飯時間。
慕輕看了眼手機短信:“走吧司老師,看會展。”
會展中心離司祁所住地不算遠,會展從早上九點開始,到中午已經進行了三個小時了。
兩人到的時候,場地內仍然人流不息。
慕輕看了眼會展介紹,“下午有拍賣會,這些人應該是想碰運氣,上午轉完也沒走,等下午拍賣開搶。”
會展提供自助餐,很多人連用餐都沒出場地。
司祁看了眼玻璃展柜,他雖然對玉石不多研究,但單看雕工,還是一眼能區分出價值的。
他在一對紫色玉兔前停住腳步。
原石應該是有綠色,雕刻后改成了如今的模樣,紫色雕成了兔子,綠色雕成了兔子手捧的青團。
物件不大,但兔子雕的很肥美,胖胖一團瞧著萌萌的,大板牙可愛的咬著青團子,丟了點兒東洋風,反而有幾分卡通氣。
慕輕在一旁頓步,緩緩吐出三個字:“殘次品。”
司祁眉眼帶笑,“不可愛嗎?”
“可愛不賣價。”慕輕舔了舔下牙槽,這塊玉不好找,但雕成了這樣,只能說賠慘了,拿出去比賽連門檻都邁不進去。
玉石本就是不接地氣的東西,雕刻如果過于通俗易懂,放在市場上可能還有活路,拿到比賽場上,只會讓人笑掉大牙。
當初雕了這對兔子,只是一時興起,現在看起來,很有點兒黑歷史的意思。
這次會展拿出來的寶貝不少,連這對小玩意兒都被扒了出來。
安德魯遠遠看到慕輕跟司祁,瞇了瞇眼走過來,以為兩人看到了什么好寶貝,“這是什么?兔子?還是老鼠?”
慕輕微一偏頭:“你也來了。”
安德魯敲了敲玻璃柜,瀟灑的疊腿斜靠:“怎么說我也算供貨商,難道不配來欣賞一下,提升品味嗎?”
司祁頭也不抬,視線淡淡停在兔子雕件上。
安德魯一揚眉,看慕輕:“你老板眼光不怎么樣,那對兔子肥成那樣,已經沒有藝術性了。雕工又簡單,根本沒有收藏的價值。我說的對不對?”
他這幾年時常跟慕輕請教古董玉石,自己也學了個七七八八,鑒賞能力提升了不少,遇到機會,當然要在司祁面前賣弄一番。
司祁眉眼清冷,涼涼看他一眼。
安德魯:“我說真的。不信你看看雕刻師的名字,肯定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慕輕:“大師應該雕成什么樣?”
安德魯以為她在考校自己,胸有成竹:“簡約而不單調,華貴而不繁瑣,比如葉氏珠寶那位林大師,當年雕的歲寒三友,每一尊都充滿著古樸的東方靈魂。”
慕輕看了眼玻璃柜。
安德魯一揚眉,回頭去看:“我說的是不是很對,肯定是名不見——”
一對紫兔子旁邊的鑒證書上,顯然寫著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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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仔細看看,還真挺漂亮。你看它抱著的綠粽子,雕的活靈活現。”
慕輕:“那是青團,做人要有眼光。”
安德魯:“兔子也可愛,胖胖的真有福氣。”
兔子:爺不胖!爺只是毛絨絨的。
慕輕:“你也只能看到這么點了。”
安德魯:“……”
硬著頭皮夸下去:“看不出來,林大師還挺有少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