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于此?”蔣昭聞言嘴角一抽,覺得他家公主這形容的絕對有三分夸張。
幾個皇子哪有她說的那般不堪?
“主公莫要掉以輕心。”
若是陰溝里翻船,那就得不償失了。
燕萱點頭,自然明白他再說什么,可翻船?就憑她那幾個兄長?
還是算了吧。
她下意識的拽拽自己的袖口,結果一伸手抓個空,這才想起來自己今天穿的一身布衣便裝。
看到這身衣服她就想起個人,正是隨軍在外的御史裴文,上次匆匆一見,那人也很是有趣。
燕萱撇撇嘴,道:“也不知這身衣服有什么吸引力,竟能讓裴子實不愿脫下來。聽說學子試后前三十名面圣的時候裴子實就是穿著粗布衣裳上殿的。”
蔣昭心領神會:“需要調查裴文嗎?”
燕萱腳步不停,左拐右拐進了小巷,走的輕車熟路,幾次轉彎后鼻尖能聞到淡淡的酒香。
她這才滿意的點頭,放慢腳步。
“暫時不用。”
這回蔣昭猜錯了,燕萱真的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我是什么控制欲極強的人嗎?”
話音一落,燕萱眼神驀然凌厲,不等蔣昭反應過來,伸手抽出腰間別著的折扇,就著束成一股的扇骨,像一柄短棍戳在蔣昭肩膀上把人推遠。
說時遲那時快,一柄黑漆漆的箭矢擦著臉頰飛過,砰的一聲釘在身后的墻面里。
箭矢上還釘著她一縷頭發。
看那深度,大半箭身都沒入墻壁。
燕萱擦擦臉頰上被劃出的血痕,笑了。
“這種時候我是不是該問你們是誰派來的?”
暗處的人沒有吱聲,一擊不中,刷刷刷從墻壁上跳下一批黑衣蒙面人將他們團團包圍,二話不說便攻上來。
你們知道嗎?這樣讓我很沒有成就感啊。
燕萱手里還是那把沒有展開的折扇,對面的蒙面人手里全是些刀劍,在陽光下反射著寒光。
不,不是寒光,是有些發綠的幽光。
上面淬了毒!
真是一定要置她于死地的大手筆!
銀影微動,黑衣人的身法極快,不是被特意培養的殺手,就是哪家的暗衛,他們不言不語啞巴一般,一時只能聽見刀劍聲。
蔣昭也非一點武功都沒有的文弱書生,但面對這么些刺客自保已是極限。
他咬牙,已經做好不論如何都要護送公主平安離開的打算。
結果一轉頭正好看到燕萱游刃有余的模樣,在打斗之余嘴角勾起的那抹玩味微笑。
不等他反應過來,燕萱拋下手里的折扇,一個跨步,來到了沖在最前的刺客的左邊,一把抓住他握刀的手,用力一擰,發出咔嚓一聲,腕關節已經脫臼,刺客硬是憋著沒有發出慘叫,只能聽見細微的悶哼。
燕萱的身法極快,不等其他人的刀尖落下,身后的人剛舉刀揮來,身形一閃,一把扯過前面那人斷腕之后握不住的長刀,反手刺入背后那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