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思表現得很明確——絕不會出手相救。
屬官聞言,直接面如土色的癱倒在地,柯雪毫不心軟的繞過他,帶著呂卓返回自己的營帳。
“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
居庸關城內,一處院落
此時已是深秋時節,天氣沒有達到冰寒刺骨的程度,但冷意也直往人骨子里鉆。
廳堂的木窗沒有關嚴,冷風順著窗縫吹進來,邪風吹得人不自禁的打起寒蟬。
李夢溪裹著厚衣服坐在椅子上,臉色本就發白,被風一吹,更白了幾分,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燕修人這么粗糙的人難得細致了一把,二話不說在屋子轉一圈,把門窗全都關緊,才重新坐回原處。
李夢溪捂住嘴,漏出幾聲咳嗽。
“父王真是過分!他為什么要這么做?”燕修人臉上也不好看,看著李夢溪現在這樣,他揪心!
等咳嗽完了,李夢溪順順氣,緊了緊身上的厚外套,說道:“只有兩種可能。”
她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種,是我們上次去探查的羅家基地,正如羅家那兩人所說,他們和你父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協議。”
不看燕修人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種,你父親做這樣的事是因為你。”
說完,她兩根手指并攏,直指燕修人。
“我?”燕修人皺眉,呆呆地伸手指指自己,滿臉的不明所以。
“沒錯,就是你。”李夢溪看他這傻樣,勾起一抹淺笑,“因為你幫我幫的太多了,因為我,多次違逆你父親的意思,因為我,半夜宵禁之后往外跑,最關鍵的是,因為我,你發現了羅家私自修建的地下基地,被卷進你父親不想你參與的事情里。”
燕修人沉默的陷入思考,李夢溪也不著急,就坐在那等著他自己想明白。
一時之間房間里安靜的只能聽見燕修人指甲敲在桌面上的聲音,李夢溪放空眼神看著前面不遠處裝飾的屏風。
暫且不提勛王派人來暗殺她的事,這提供給她居住的小院是真不錯。
事情發生之前也給了她不少財物。
現在想來,他會這么大方,完全是早就把她看做死人了吧?
“說來說去,還是那羅家基地的問題!”燕修人左手攤平,右手一拳頭打上去,憤憤道,“父王糊涂!羅家私建據點,豢養刺客,其心可誅!”
“……”李夢溪沒說話。
其心可誅?
這話說的對,可你想沒想過,能參與其中,那你父王自己身上肯定也不干凈呢?
“我們那日從羅擎宇口中得到的信息,你直接問你父親了?”
這問的是那天羅擎宇所說讓燕修人回家去問他父王是否知道羅家基地的事。
那天一起面見勛王時她攔了一次,但后面幾天他們再沒見過,以燕蘭石的水平,基本毫無懸念的會被他父親套話。
面對李夢溪毫無期待的眼神,燕修人理虧的低頭道:“與父王吵架時我沒忍住直接問了。”
“你父親如何說?”
“不知羅家據地的事,讓我不要摻和進來,甚至直接禁了我的足。若不是這樣,你也不會遇到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