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有些混亂。
李夢溪摩挲著手里的布料,一邊整理自己的思路。
她手里有羅家的罪證,那是讓羅家將她一路從京城追殺到邊關的東西,雖然始終極力否定,但東西確實在她手上。
勛王能因為什么和羅家搭在一起?
莫不是她李家的慘案還和勛王有關?
不,不對!
若是真的有關,勛王起初見到她的時候絕不會是那種事不關己的態度。
惡意是在蘭石被她卷進來之后才產生的。
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她拐帶了燕修人,勛王只是愛子心切?
李夢溪想不通了,她抬頭看看燕修人,心里犯難。
就他們倆加一塊,該想不通的東西還是想不通,該腦殼疼還是得腦殼疼。
姑且只能相信勛王真的是愛子心切才對她起了殺心這個結論吧。
“你不可能永遠留在我這兒,傳出去也不好聽。”
燕修人也為難,他知道這不好聽,但是萬一他前腳剛走,后腳父王就派人來殺李夢溪,到時候可不一定有上次暗殺那樣的幸運。
“你的傷還沒好,父王應該也還沒放棄殺掉你,我不能這個時候離開。”
這么僵持著總歸不行。李夢溪站起來,扯到胳膊上的傷口,倒抽一口冷氣白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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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修人趕緊也起身,要伸手過來扶,被李夢溪避開。
李夢溪站在原地緩了片刻,待疼痛感不再那么強烈,才咬咬牙,做了個決定:“我準備離開居庸關。”
蘭石愿意幫她已經是仁至義盡,她不能永遠都靠他。
自從她來了居庸關,這里麻煩不斷,羅家身為東籬三世家之一,饒是陛下一時半刻都難以撼動,更別說一位久居邊關的親王了。
甚至因為她的原因,蘭石與羅擎宇的關系鬧得僵硬。雖然嘴上說除了立場不同但仍是好友,可自那天之后,他們再沒有聯系過。
其實換個角度想想,勛王也沒做錯,她確實不該讓麻煩波及到他們家。
燕修人猛地瞪大眼睛,音量一下子提高了兩成:“不行!你不用走,我能保護你!”
“……”李夢溪被這震耳朵的音量弄得語塞,醞釀出的情緒煙消云散,有那么片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多謝蘭石的熱心,羅家勢大,我不該把麻煩帶到你身上。”
燕修人還想說什么,被李夢溪攔下。
李夢溪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蘭石,你當然可以說你不怕羅家,但是即便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勛王考慮。”
“我不知道羅家所說他們與勛王有關聯是真是假,但是別的不說,至少對你,勛王從來都是真心愛護。”
“你不能給勛王添麻煩,至少不能是因為我,那樣我自己心里也過不去。”
一番話說下來,說得燕修人啞口無言。
從小到大他爹是真的對他好,甚至有的時候比他娘對他都要好。反而是他,總是闖禍惹麻煩,但是若真的出了事,他爹還是每次都回去為他收尾。
李夢溪垂下眼瞼。
或許這就是“被偏愛的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