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告訴我這就是你全部的計劃?”
陸勛的臉白的像被刷了漆,瞧著甚是嚇人,其實柯雪也不比他好幾分,不過是強撐著沒吐出來。
柯雪扶著墻勉強站著,伸出三根手指豎在陸勛面前,虛弱道:“別急,還有第三個節目。”
“你聽好,不管你還計劃了什么,若是還如同剛才這個這般‘有味道’,我豁出去了也會跟你同歸于盡。”
陸勛說的輕飄飄,殊不知他的臉色有多“猙獰”,柯雪裝作被嚇到的樣子縮縮脖子:“冷靜,莫沖動,塢城楊府可不是什么風水寶地,這里偏僻又貧瘠,不是什么風水寶地,可不符合你選擇長眠之處的標準。”
她這純屬故意氣人,用的還是他自己從前說過的話來。
陸勛被氣笑了:“你下一個打算收拾的是楊桓,我說的對嗎?”
柯雪點頭,不意外他能猜出來。
那楊桓口無遮攔,縱馬傷人,仗著楊家少爺身份肆意囂張,卻又瞧不起平民百姓的生存之道,所思所想全都是些過分理想自視甚高的空中樓閣,最可惡的是不過話不投機的幾句交談,就想把他們倆送到那斷袖三叔的床上。
不管這是因為他本身不知輕重,還是習慣性的不把別人當人看。說她記仇也好,柯雪都絕對沒有輕輕放過楊桓的理由。
陸勛老神在在:“我有些想法,子實接下來聽我安排如何?”
瞧著柯雪半天沒說話,他挑眉:“怎么,子實不敢嗎?”
不敢?
你說不敢就不敢了嗎?
柯雪冷哼一聲,從陸勛含笑的眉眼里看出了平靜下掩藏的惡劣。
顯然他打的不是什么好主意。
柯雪張張嘴,想說什么卻沒說出口。
行吧,她還真有點不敢。
“聽你安排就聽你安排,我將文長引為知己,不管怎么說我都相信文長不會害我。”
又來了,裴式捧哏戴高帽,不管是單純的捧場還是捧殺,此招屢試不爽!
“跟我來。”陸勛對她這套路無比熟悉,根本就沒理會她的話,拽著人目標明確的往一個方向走。
瞧這輕車熟路的樣子,像是蓄謀已久。
現在的楊府,亂成一團的已經不止區區一個茅廁附近,剛一出院子就差點迎面撞上兩個絲帕捂鼻迎面走來婦人打扮的女子。
陸勛走在前頭更早看清情況,一把拽住柯雪把人拉住,柯雪心底一驚,不用抬頭都知道是什么情況,趕緊更深的埋下頭,和陸勛一起低頭站到旁邊,等那兩個女子先過。
卻沒想到過了一會兒等來的不是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而是兩雙女子的繡花鞋。
“你們兩個抬起頭來。”
一個成熟的女音,帶著點當地方言特有的婉轉,雖婉轉,語氣卻是強硬調似乎是個常年管事的人,發號施令聲音淡淡自然而然。
柯雪心里一突,卻也礙于此刻的人設不得不聽從,縮著肩膀抬起頭,眼睛卻還是不敢直視面前這兩位。
但光憑余光也能瞧見兩位婦人一個年長些一個年輕些,身上的穿的都是頂好的蠶絲料子,顏色鮮艷,染色極好,她眼睜睜的看著年長女子的深色繡花鞋停在她面前。
心頭一跳,不應該啊,跟文長相比她不起眼的很。
人都是視覺動物。面前站了兩個人,你如果兩個都不認識,那肯定是更傾向于跟更養眼的那個說話,除非有什么特殊原因非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