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執現在,嗯,這大概是她重活過來之后最瀟灑的時刻了。
美人、美酒,聽琴、看舞,這感覺真是讓人頹廢。
鳳執坐在榻上,斜靠著扶手,一手把玩著玉佩,一手啃著果子,那姿態,活脫脫的一個紈绔子弟,若是懷里再擁個美人......罷了,她點的是男子,還是算了。
對面的琴案,一襲白衣的俊美男子焚香彈琴,琴音裊裊,空靈悅耳,垂眸斂目,神情淡薄而認真,這幅畫面也是絕美,真正的賞心悅目。
旁邊,一個紅衣男子端著酒杯,與鳳執一般斜靠在扶手上,姿態肆意,放蕩不羈,唯一有點兒違和的是他的頭上簪了一朵女子才用的簪花,看起來有那么點點兒別扭和離經叛道。
見鳳執一直盯著彈琴的看,頓時不滿了,撩了一把頭發:“小公子,彈琴的話在下也可以,我跟他換。”
鳳執收回眸子看了他一眼:“那你去唄。”
紅衣男子聞言一頓,傾身過來,眼含曖昧:“那我若是彈得比他好,有沒有獎勵?”
鳳執伸手拿了一個果子堵住他的嘴,把他的腦袋推離開去:“這個,賞你!”
模樣可愛得讓人手癢,可態度卻冷淡疏離得讓人無法靠近,這反差,看著就讓人心癢,雖然知道不可能,但還是忍不住想逗一逗,結果臉都不紅一下,真是......一點兒都不可愛。
一口咬住蘋果,起身大步朝琴案走去,很不客氣的將白衣公子換了過來。
鳳執喝了口茶,用帕子擦了擦嘴,等著他表演。
白衣男子明顯安靜很多,過來坐下,也不說話,安靜的陪著,只是看著鳳執的茶沒了,伸手給他添一點兒。
淡漠、矜持,卻不顯傲氣,別有清幽雅致氣韻,怪不得是這里的頭牌,而對面那個......大概是這些人口味比較特殊吧。
香雪樓賣藝不賣身,所以才會有男子出現在這里,而這些公子哥多半都是戴罪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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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家的男子誰會出來賣藝?尤其是掛牌這種,怎么看都是屈辱。
也就那些犯了罪的官家子弟,家道中落,被貶為奴,不得已才被買來這里。
他們一身本事和修養,才撐得起香雪樓這高格調的門楣,但于他們而言,其實是一種悲涼。
這些世家公子哥兒,但凡修養到如此地步的,若非逼到絕境,誰會甘愿踩碎自尊?
而鳳執,她喜好美色,不深究這人來歷,只看眼緣,不過她這喜好雖然膚淺,卻從不輕賤自己,看一看就夠了。
白衣男子叫青云,紅衣男子叫紫炎,兩人都是這里的頭牌。
香雪樓一共七個頭牌,五個女子,兩個男子,月璇公子曾經是頭牌,后來是老板,不跟他們相提并論。
紫炎看著吊兒郎當,但彈起琴來卻獨有韻味,不同于青云的雅致空靈,他的琴音更厚重低沉,若說青云的琴聲帶著哀傷,他這琴音里多多少少帶著點兒**和引誘,蠱惑人心。
抬眼,對上鳳執的眼眸,微微眨眼,風情惑人。
鳳執見此勾了勾唇,不愧是頭牌,對得起她給的錢,不過他這刻意的誘惑對鳳執來說并無影響,她看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