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還不忘把地上的東西卷了帶走。
等人退下去,靳晏辭站在屋中沉思,剛剛他真是鬼迷心竅了,但一點兒后悔沒有,那丫頭就是欠收拾,在一個成年男子面前囂張肆意,真是一點兒自覺都沒有,就該好好吃點兒教訓。
一次次的挑釁、耀武揚威,真以為他沒點兒底線?
靳晏辭知道鳳執估計不怎么害羞,憤怒一定會的,但怎么都沒想到,她會在半夜三更他睡熟的時候翻窗過去,一拳砸在他臉上,差點兒沒把他送走。
靳十三跪在地上請罪,他守夜護著靳晏辭的,雖然是被靳晏辭趕出來,所以才沒能及時救他,但是主子在自己眼皮子地下被打了,他有罪,大罪。
“砰!”靳晏辭一把將門甩上,不想說話。
而鳳執揍了人回去就心情舒暢了,倒頭就睡。
黎旭真是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那叫一個痛苦,最后實在忍不了,一個人面向墻壁偷笑,虧得靳晏辭看不見,不然絕對饒不了他。
一個夜晚,精彩又和諧。
鳳執兩個身份加在一起,活了二十五年有余,從五歲開始,她看的就是這世間最華麗和最骯臟的兩個極端。
權力、地位、財富,在這些**面前,人性、人心、人倫,沒有什么不可被傾覆。
骯臟、丑陋、齷齪、邪惡,有什么她沒見過?
她心是冷的、血也是冷的,唯有剩的,那只能算是生而為人的良知罷了。
區區一個吻,什么都動搖不了,不過被人冒犯,她是真的怒氣。
她曾卑微入塵,嘗過最屈辱、最低賤的滋味,當昂起頭顱之后,她就絕不會低下,至死不能。
一夜醒來,鳳執換了姑娘家的衣服,戴上一張易容,很是悠閑的在樓下用早膳。
有了靳晏辭給的身份作掩護,她也就可以大搖大擺的出現。
黎旭下樓看到了鳳執,表情很復雜,記恨不存在,主子都不生氣,他氣個啥子?
總之就是......還挺佩服她的,折騰他們主子這么多次還這么活蹦亂跳,這可不是一般的牛。
黎旭拿了食盒上樓,門已經開了,靳晏辭起身洗漱完畢穿好衣服,依舊是那尊雅矜貴的靳大人,不過就是臉上多了一塊薄薄的遮眼布。
黑色的鮫紗,不影響視力,也恰好遮擋淤青,看著也不算難看,就是挺突兀的。
莊王看見了還詢問了好幾句,好在靳晏辭穩得住,只說眼睛不適,就把這事兒揭過,畢竟今天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今日他們是要去見萬花城的太守,前方要塞已經被人封斷,單獨的人過去可以,但大軍開戰不行,這也是他們為何被逼得節節敗退的原因。
朝中的輿圖在這里完全不能用,很多官道、關口都被篡改封死,而今只能先拿下萬花城,由萬花城拿出更詳細的輿圖,加上熟悉地形的斥候,這才能繼續往前。
當然,這不排除那些人就是故意要把他們逼來萬花城,這根本就是一個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