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晏辭被拎出來爭論,偏生梁衡還笑瞇瞇的看著他:“晏辭,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你看,大家都看好你,不表個態?”
看似抬舉,實為捧殺,梁衡這是在報復呢,想讓他難堪。
在選擇莊王的時候,靳晏辭就知道會得罪梁家,而他既然選了,自然不會后悔,也無懼這些針對。
靳晏辭從容的站出來:“承蒙諸位大人看得起,靳某今日便托大,與沈大人爭上一爭,一切全憑陛下決斷。”
靳晏辭不應,一群人死命兒的吹;靳晏辭應了,又有人忍不住要踩兩腳。
“靳大人,有自信是好事,不過這要是輸了,豈不難堪?”
靳晏辭聞言卻笑了:“靳某二十有四,能與沈大人爭一爭這相國之位,雖敗猶榮。”
一瞬間眾人無話了,是啊,靳晏辭才二十四歲,他就算輸了,也不會有人覺得丟臉,相反,二十四歲就能有能力一爭相國之位,說起來也是相當的讓人驚嘆了。
仁德帝見此連連點頭,年輕人有傲氣卻不盲目,確實很不錯。
當然,仁德帝的選擇也是顯而易見的,他選了沈尚書沈渠,早在他寵幸沈蘭馨的時候,這個結果就已經注定了。
沈尚書一躍成為丞相,后宮中沈蘭馨加封沈妃,眾人似乎已經能預料到之后的景象,這朝堂定然是沈家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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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炎熱,叫人難以入睡,鳳執讓人搬了椅子放在露臺,點了熏香驅趕蚊蟲,吹著夜風,總算是舒服了那么一點兒。
正昏昏欲睡,忽然感覺有人靠近。
睜眼,是靳晏辭。
一身墨色玄衣,仿佛融入黑暗之中,燈火朦朧,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伸手,拿出一個盒子:“這是陛下傍晚交給我的。”
鳳執默了默,伸手拿過來,打開,竟然是賜婚圣旨。
大概是這次相國之爭,讓仁德帝良心發現,想起靳晏辭為他做了這么多,而他卻什么都沒給予,所以終于答應賜婚,也決定在過兩天幫靳國公府正名。
把丞相之位給了沈家,把公主許給靳晏辭,仁德帝這制衡之術學得倒是不錯。
鳳執將圣旨卷起,放下。
坐直的身體緩緩躺了下去:“要說一下嗎?你的身份。”
“你想聽什么?”淡淡的聲音,似乎沒什么情緒。
鳳執:“你跟他的關系。”
空氣死寂,只有夜風和蟲鳴之聲,許久,他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靳國公夫人江氏,是靳國公在戰場救下的孤女,江氏善岐黃之術,屢次救了靳國公的性命,還救了不少將士,靳國公為其傾心,迎娶為妻,夫妻二人鶼鰈情深,極為恩愛,生下三子一女......”
靳國公府的事情并不難查,鳳執都知道,靳晏辭的身份也不難猜,靳國公府的第三子---靳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