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咳……我……我自己說……”
顧木突然掙扎起身,嘴角淌血,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蔡三萬站在后頭看得心疼,卻又不敢上前,只能祈禱他別出事。
不然按照現在的和平律法規定,蔡正打死他,而且是眾目睽睽之下,絕對吃不了兜著走,人類世界會尋著味兒來找茬,向妖盟要交代。
妖盟怎么辦?自然是往下找符宗的麻煩。
退一萬步,哪怕上面都不作數,蔡三萬也是不愿看顧木出事的,那畢竟是自己老友的托付啊。
心思流轉間,蔡正突然飛起一腳:“你說什么你說?讓你扯謊嗎?”
“噗——”
重擊之下,顧木再次吐血,氣息愈發萎靡。
而蔡正也當真是個愣頭青,今天不知怎么,居然還想去補幾腳。
然而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原本平靜的夜空突然出現一道綠色漩渦,漩渦急速旋轉,凝聚成一顆光球,再落于顧木身上,剎那將其覆蓋。
“……”
“……”
“……”
眾妖傻眼。
你瞧我,我瞧你,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最終齊齊看向玉琴仙子。
可后者這會兒也是一臉懵,以她元神境的修為居然沒感應到這東西是怎么出現的。
而且……
治療速度快得離譜,就這么會兒愣神的工夫,顧木體表傷痕已是恢復了七七八八。
難道是神跡?
老天也看不下去他這么被欺負了?
玉琴仙子眼珠子動了動,沉吟片刻,制止蔡正想要繼續動手的念頭,下巴輕抬:“說。”
“……是。”
顧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輕吞唾沫,緩緩道:“我是澤夢國人,家里也確實是煉器的,在那邊有一定地位,也有一定錢財,實力也過得去……”
接下來小半個時辰,一群妖聽顧木講了個很長的故事。
前面都不重要。
故事重點劇情在他十歲那年,大致意思是那年有一天,顧木在他父母帶領下去外地做生意,讓他見見世面,同行還有一個平時關系不錯的友商。
結果在路上不慎遇到妖獸襲擊,顧木父母帶人將妖獸擊退,自己也受了傷,便找了個地方修整。
大約到半夜時,睡得迷迷糊糊的顧木隱約間聽到一陣兵器相擊與爆炸和喊打喊殺聲。
連忙爬起來看,發現自己父母和護衛隊居然與那個同行友商的隊伍打了起來。
而且由于白天時那友商隊伍刻意劃水保存實力,因此顧木父母一直處于下風。
最終在大戰了一柱香時間后,顧木父母不得不選擇帶人撤退,結果尾巴上又遇伏擊,這才明白原來一切都是陰謀,是那所謂友商安排好的陷阱。
為了顧木安全,其父母將他交給了這么多年來一直勤勤懇懇拖車的一匹老邁黃馬,連同一把刀一起。
說來也神奇,平日里慢慢吞吞沒什么異常的老黃馬,此刻卻展現出了超乎尋常的速度,三兩下便載著顧木突破敵人包圍圈奔向遠方。
臨了,顧木只看到自己家族的人一個個倒下,而父母也身受重傷,再無一戰之力。
好在那群人似乎有所求,并沒有殺他倆,而是綁了起來——這是顧木看到自己父母的最后一眼。
至今為止過去十三年了,他也不知道父母到底是死是活,他也不敢回去,因為他深切知道自己的實力遠不足以報仇。
至于那匹老邁黃馬,一路載著他狂奔數千里來到人族與妖族世界的邊界線,而后化身為一名老者,想辦法帶他過了關。
之后又來到符宗,將顧木托付給蔡三萬,因為蔡三萬是他的至交好友,年輕時還救過他的命。
因此顧木得以順利進入符宗,茍活下來。
可惜老黃馬因為年邁,又有舊傷,沒挺兩年就去世了。
“事情就是這樣……我不過是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罷了。”
顧木神情落寞,說完便不再做聲。
蔡三萬不忍,將頭偏向一旁。
云琴仙子則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反倒是蔡正繼續冷笑道:“什么可憐人,分明就是有所圖謀,在我符宗待了這么多年,讓你幫忙煉幾件兵器也不愿。而且仙子您有所不知,這小子有把巨刀,怪異得很,會吸食靈力,像是魔刀。我懷疑他來此潛伏,就是為了有朝一日用我等靈力祭刀!”
“哦?”
玉琴仙子神色驟變,殺意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