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之后,李秋拉著云景的手走回桌子那邊,身后趙管事用木質托盤端著一杯茶跟上。
“景兒,給你師娘磕個頭吧”重回大圓桌這邊,李秋對云景道。
李秋的夫人,云景的師娘,這已經是關系最親近的人之一了,磕個頭天經地義。
云景沒有遲疑,認認真真的跪下磕頭,趙管事將茶水遞給他,云景端著看向師娘道:“師娘,請喝茶”
“哎,好,乖孩子”,師娘眉開眼笑的接過茶水喝了一口,隨后把茶杯放下,此時有丫鬟來到她身邊遞給她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她取過小盒子,遞給云景道:“你叫我一聲師娘,以后你就是我的孩子了,這是師娘給你的禮物,你收好,以后跟著你師父認真學習做學問,莫要辜負了他對你的期望知道嗎?”
“多謝師娘,我一定認真跟師父學習”,云景雙手接過小盒子道。
長者賜不敢辭,這樣的場合,禮物是長輩的一番心意,是一定要收的,來的路上趙管事都交代過云景。
李秋受了云景的三拜大禮,看似沒有給禮物,但實際上,他答應云景傳他處世之道立身之本解他日迷途困惑就已經是最好的禮物了。
看到云景收下禮物,李秋笑道:“景兒起來入座吧,來來來,為師給你介紹一下在座的諸位長輩,認識一下,以后遇到切記莫要失了禮數……”
待到云景坐好,李秋開始給他介紹起來,隨著他的介紹,云景內心著實驚嘆自家師父的人脈之厲害。
他們這一桌的,除了李秋和云景的家人外,沒一個是簡單的。
有一個是在職的縣令,看上去五十來歲,長相和李秋有五分相似,很和藹的一個人,叫李松年,居然是李秋的大哥,云景叫他師伯,他并不在本縣擔任縣令,是因為弟弟收徒專門趕回來參加的。
本縣的縣令也在他們這一桌,是一個胖胖的中年人,叫牛龜壽,看上去四十來歲,聽李秋說,那是他的好友,經常一起喝酒那種,云景叫他牛叔。
此外這桌的還有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是一個去年高中的舉人,如今還沒有官職,也不知道是想更近一步還是已經在運作了,他也是李秋的好友,叫薛明堂,云景稱薛叔。
然后還有縣學的山長,是一個精神奕奕的老頭,六十來歲,名叫劉長春,亦是李秋的好友,但沾點親戚的,是表親那種。
其中有一個居然是李秋的同門師弟,三十來歲的一個中年人,一身白衣,長相儒雅英俊,叫陳莫白,如今已經在準備進士試了,接到李秋的書信特意趕來的,云景叫他師叔……
總之,他們這一桌,要么是李秋的好友,要么是他的親戚,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是‘讀書人’這個圈子的人。
講道理,明白了他們的身份,云景對自家師父的人脈關系著實感到有點咋舌。
尤其是他介紹陳莫白的時候,雖然沒有具體,但通過他們的關系,云景卻隱隱約約有一種猜測,似乎自家師父來頭不小,只是不知道因為什么才甘愿窩在牛角鎮這小地方。
難不成真遇到過那個關于未婚妻和富家小姐的選擇問題才會如此?
李秋挨個給云景介紹,云景也挨個給他們敬茶,然后,嗯,收禮。
每個人都送云景禮物了,有的是玉佩,有的是硯臺,有的是墨錠……
各不相同,無疑這些禮物對于云景如今的家庭來說都價值不菲,而且這些禮物都屬于雅物,他們并沒直接送金銀錢財之類的俗物。
有鑒于如今自己的家庭情況,講道理,這會兒云景心想你們送的禮物要是那些‘俗物’該多好……
每個人雖然送一樣,但多了云景也拿不了,還是趙管事幫他保管才免了他摟著這些禮物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