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時哦了一聲,“我阿爺怕我去京城斷完一個案子,便得罪了所有權貴,然后害他掉了腦袋。”
……周羨無語。
池家老爺子這話,還真是不無道理!
雖然他沒有應答,但是池時已經從周羨的反應當中,看出了她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
“有。但是我也沒有親眼見過。池家頭一個仵作,其實并不是我曾祖父,只不過他是頭一個闖出了名堂來的罷了。我們池家很多年前,就有人做仵作了。”
“是以在家中的書房里,有很多記載著奇聞軼事的書,還有先祖的手札,都是他們在驗尸查案時候的一些遇到的事情。”
“其中就有提到,永州有一種很罕見的蛇。它的七寸之地,有一個斑紋,看上去很像是人心。中了這種蛇毒的人,被毒了心,會性情大變。”
“便是佛祖被咬了一口,那也會變成墮佛。這種蛇毒,無色又無味,仵作也沒有辦法驗查出來。但是,這是傳說之中的事情。”
池時端起酒盞喝了一口,“我在永州這么多年,都沒有見過這種蛇,更別提遇到這樣的案子了,是以也不知道先祖的手札中,提到的這種蛇毒,是真的,還是假的。”
周羨一聽,激動起來,他拿起桌上的酒壺,給池時將酒盞滿上了。
又朝門口看了看,見并無人偷聽,方才壓低聲音說道,“不瞞你說,我來永州,明面上是我楚王府里的老仵作,要歸家了,我想來池家尋一個新的仵作。”
“暗地里,是因為一樁涉及到宮中的舊案。”
他說著,苦笑了一下,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說舊案也不對,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把這件事,當做是一件案子。”
“我打聽到,當年那人亡故之后,她身邊的宮人,全都被遣散出宮了。我探訪了很久,方才查到,其中一位叫紅翎的,來了永州,就藏在祐海縣,那個人如你所料,就是麻姑。”
“我在麻姑的遺物里,發現了一個空心的金手鐲。那里頭,藏著麻姑這些年查到的一些事情。她同我一樣,懷疑她的舊主,是被人給害了。”
“她認為一個名叫青靛的女婢有問題。青靛同紅翎一樣,都是那人身邊的大宮女。青靛的家鄉,就是零陵。”
“紅翎查到,那青靛本名姓趙……”
池時眉頭輕蹙,“是趙仵作那個趙家人?”
周羨點了點頭,“沒有錯。可是青靛這么多年,從來都沒有回來過這里,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我們打聽過了,永州離京城天高皇帝遠的,趙家人什么都不知道。”
“他們還在暗地里吹噓,說他們有一位姑奶奶,是宮里頭的紅人。”
“而且”,周羨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帕子,將那帕子攤開,里頭放了大約一個小手指節大小的玉鐲子碎片,“而且,我在紅翎的遺物里,還發現了這個。”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她十分鄭重的用手帕包著,我猜想應該是非比尋常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