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羨一梗,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大耳刮子。
都怪他,沒有牢記,死道友不死貧道這個真理。
“不是因為高姐姐,那他為何要殺朱三?”衛紅好奇的跑了過來,唯恐天下不亂的問道。
池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先前說過了,朱三穿著中衣來開門,他的鎖骨上,有吮吸的痕跡……”
周羨的咳嗽聲更大了幾分,他往前一步,將池時往自己的身后一拽,“池九,我覺得你說了這么多話,口挺渴了。不若你去喝杯茶水吧。如今鐵證如山,柳亦卿就是兇手。”
“我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一會兒小二應該喚了官差來了,剩下的事情,便交給他們罷。”
池時張了張嘴,她一點都不渴,上樓之前,她同周羨不就在樓下飲茶么?
“沒錯,朱三是我殺的。”
柳亦卿說著,紅了眼睛,“朱三去找高洮,也不是想要走門路給他的父親翻案,而是想要攪合了我同高洮的親事。以前我們年少荒唐,做了許多錯事。”
“可是,同高洮定親之后,我便想要疏遠朱三。他以前家世好,為人十分的高傲。他們幾個,都是一早就認識的,唯獨我是后頭才加進來的,所以秦之同羅言,都以為我同朱三,不是很熟絡。”
“可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說不清楚的。從小到大,我都以為高洮將是我的妻子,可是后來,高家卻同朱家說起了親事,我一怒之下,去尋了朱三……”
“沒有想到……朱三他就是個魔障。我們都淡了,但是朱家突然出了事。朱三一下子成了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他扒著我,覺得我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柳亦卿說著,像是溺水的人一般,大口大口的吸起氣來,“我家中兄弟不少,未必就能繼承家業。我一定是要娶高洮的。我同朱三的事情,被高洮的父親發現了,他同我說,叫我安頓好朱三,不然就退親。”
“我說給朱三金銀,替他置辦產業,讓他回杭州也好,去邊關陪他流放的父兄也罷。只要遠遠地離開京城,離開高洮的視線就好了。可是他偏生不肯。”
“他非要鬧到滿城風雨,人盡皆知,鬧得我聲名掃地,同他一樣,成為一個一無所有的人!我實在是被他逼上了絕路!沒有辦法了,這才……”
柳亦卿說著,看向了自己的雙手,“我也不想殺人的……我也不想殺人的。他胸口的那把匕首,是他送給我,在一個鄉間的鐵匠鋪子里打的,我頭一回用,便扎進了他的心口里。”
“我也不想的,都是朱三逼我的,是他逼我的!”
柳亦卿說著,有些癲狂起來,“這個瘋子,他自己一無所有,高高在上跌落泥里,不想任人磋磨,他早就想死了。所以他逼我,逼我殺了他,這樣我也同他一樣,去死……”
“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