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時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屋子里除了榻上亂糟糟的外,其他的地方都十分的整潔。在屋子的一角,掛著一張畫,畫上畫著的像是街市的一角,上面人頭攢動的,十分熱鬧。
“阿時,你將那副畫拿下來,拿給周夫人認一認,看認不認識里頭的什么人。”
池時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了周羨。
周羨臉頰微紅,又道,“你不覺得,那幅畫掛的位置,很奇怪么?通常人掛畫,喜歡掛在椅子后頭,亦或者是桌案旁邊。”
“可這畫掛的地方,是躺在床榻上,能夠看到的最顯眼的位置。你也是感受到了違和感,所以一直盯著那畫看的,不是嗎?”
池時縱身一躍,將那掛在墻上的畫,取了下來,朝著門口走去。
“你知道得倒是清楚,看來你在躺在榻上最顯眼的位置,掛了不少東西啊!”
池時說著,將那副畫張開了來,“我看這幅畫,不是因為位置的原因。而是因為筆墨,這副畫的筆墨濃淡不同,色澤也有區別。我看著,這上頭的人,不像是一日畫上的去,而是慢慢添加的。”
“這幅畫是周遇畫的么?夫人可認得出這是什么地方,上頭又是些什么人?”
周夫人一愣,湊近了過去,“是遇兒畫的,他說這副畫名叫聽心。畫的就是我們家附近的一座福瑞茶樓。他時常喜歡坐在二樓的雅室里,看外頭。”
“至于這上頭的人……”
周夫人皺了皺眉頭,她有些猶疑的抬手指了指二樓窗戶口,那間雅室里,對坐著兩個人。她指了指右手邊的那個人,“我覺得這個是遇兒,還問過他,他說就是隨便畫畫的。”
“其他的人,我便不認識了。”
池時點了點頭,將畫遞給了周羨,又走了進去,仔細的將這屋子里搜查了一遍,方才走了出來,“周夫人,你可以把你們去尋周遇的事情,詳細的同我說上一說嗎?”
周夫人用力的點了點頭,“那天夜里,遇兒一直沒有回來。我家老爺白日在吏部的時候,聽聞田或,田或是我夫君的同僚,他的舅兄在京兆府做捕快。”
“田或說了京城出了命案之事。他心中著急,便讓家丁到周圍去找。我們就在這里往南去的下河邊,發現了遇兒的馬車。他就坐在涼亭里……血……”
“仵作當時驗了尸體,說他是被人捅死的,剛死不久。他阿爹瘋了一樣,讓家丁到處找,可是什么都沒有找到。”
她說著,期待的看向了池時,“怎么樣,有收獲嗎?有沒有新的線索?我都保存得好好的,一點都沒有弄壞的。我……”
池時認真的點了點頭,“嗯,很有用。只不過,因為案子不是涉及周遇一個人。而且這個案子,是楚王府秘密在查,是以我不能夠把我的發現告訴你。”
周夫人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她雙手合十,激動的說道,“我懂的,我知道的。若是走漏了消息,兇手指不定就要跑了,或者去銷毀證據。”
“我都等了這么多年了,不差那么幾天!九爺你千萬不要告訴我,告訴了我,我怕我說夢話的時候,不小心說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