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頗有些漏風的說道。
周圍那些建奴全都躺在那里哀嚎著。
甚至還有已經嚎不出的。
楊豐滿意地站起身,接過李信遞過來的手巾,擦了擦拳頭上的血,不過不是他自己的鮮血,他又沒打那些容易傷到自己的位置,都是胸口肚子之類,也就是對舒爾哈齊打臉,但后者的胳膊護著臉,給他是拳頭提供了足夠緩沖……
“回去別忘了你們的賠償,以后老老實實給大明做事,別跟那些不懂事的學壞,要是我知道你們做了對不起大明的事情,那下次就直接要你們的狗命了!”
他說道。
說完他就像個發泄完的渣男般,把沾滿鮮血的手巾扔在舒爾哈齊臉上,然后開始重新武裝自己。
舒爾哈齊仿佛用盡全身力氣般躺在那里喘息著……
“楊兄弟!”
李信突然說道。
說話間他手指指向南邊的天空。
楊豐順著他手指望去,那里蔚藍的天空中,一團煙霧炸開,在藍天白云間分外醒目。
“他們到了,走,兄弟們,大干一場的時候到了!”
楊豐立刻精神一振。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沖向外面。
左安門。
巡捕營右參將許大成用驚愕的目光看著前方。
在那里是仿佛夏日暴雨后,突然洶涌而出的洪水般,在白色雪地上漫過的灰黑色洪流,無邊無際,看不到盡頭,緩慢而又堅定,而他腳下的大地似乎在微微顫抖……
“快,快,快去稟報孫公公,快去稟報,民變,民變了!”
他顫抖著說道。
那是無數破衣爛衫的窮人。
“許大成,趕緊跑吧,那是最少十萬青壯,就你這兩千人會被他們踩死的。”
他背后城墻上剛剛發射完信號火箭的徐壽笑著說道。
他倆認識,但稱不上有交情,不過許大成的進攻一樣是在糊弄,倒不是說他對戚家軍有什么感情,而是他根本就沒這能力。員額一萬一的巡捕營實際就八千,又分散在京城外圍各處巡檢司,真正能迅速集結起來的就六千。而這六千里面一半是老弱病殘不可能真上戰場的,剩下三千能用的里面一千被提督帶去崇文門表現忠心去了,留下兩千給他來這里反攻,他無論打的多賣力,也不可能有人注意到他的忠心。
那拼命干什么?
贏了沒人注意,輸了還有罪。
再說他是巡捕營,平日在京城和外圍巡邏抓盜賊的,治安警察進攻王牌野戰軍?
開什么玩笑?
所以整個反攻過程就是糊弄。
但現在……
“你們鬧到如此地步,就沒想過如何收場?”
他恨恨地說道。
“許參將,從王保設計坑殺我們的時候就已經沒法收場了,他是總兵,我們的統帥,我們反抗他就是兵變,難道朝廷那些官老爺還會不維護他反而維護我們?戚大帥走后,朝廷對我們是什么心思,難道我們不清楚,我們反抗就是兵變,不反抗就是死,既然這樣為何不魚死網破,要鬧就鬧個天翻地覆。
左右我們賤命一條,既然要死那就拉著官老爺們一起死!
楊兄弟說的好。
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哈哈……”
徐壽得意地笑著。
“撤退!”
下面許大成看著席卷而來的洪流,毫不猶豫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