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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那些行刑的團丁全都以同樣方式拋棄他們的刀然后逃跑。
那些原本被按住的青壯,則以最快速度沖向前面的店埠河,然后躲進通濟橋下。
“廢物,有淮揚軍在此,你們怕什么?”
知府老爺傲然說道。
好吧,他敢帶著民團出來的原因,不是相信他的民團戰斗力,而是淮揚軍統領畢懋康,正帶著一萬淮揚軍,在店埠外面列陣,他們本來就在合肥,準備乘船南下巢湖的。這一萬淮揚軍可都是精銳,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尤其是他們還有三千人的火槍騎兵,不過在經過了上次失敗后,這些淮揚騎兵已經重新拿起冷兵器,反而火槍成了他們的備用武器。
而遠處那片旗幟下面,無數長矛的密林出現,甚至前面還有些騎兵的身影出現,不過也就在這時候,知府老爺的臉色有點變了……
“燕云兄,你不是說他們只有一協而已?”
畢懋康騎著馬跑來喝道。
竇子偁憂郁的轉過頭,對著他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
“那這都是哪里來的。”
畢懋康指著遠處抓狂一樣吼叫著。
他手指方向,他派出的偵騎正在逃回,而在偵騎后面是仿佛淹沒了天邊的長矛林。
太多了。
向北看不到盡頭,向南也看不到盡頭,就仿佛一道在天邊形成的云墻,在一點點向著這邊推移,又仿佛吞噬了一切般,讓他們的視野中只剩下長矛林和浮在上面的旗幟。而隨著距離的接近,下面無數身影也開始浮現,其中甚至還有盔甲的反光,同樣隨著距離拉近,仿佛他們腳下的大地開始顫動,悶雷般的隱約聲音也出現在他們耳中。
那些逃回的偵騎在通濟橋疾馳而過,緊接著在畢懋康面前停下。
“大帥,匪軍正軍一協,那妖人親率鐵騎隊,護著南京天子,隨行匪軍民兵不下十萬,沿途裹挾刁民數萬,加起來至少十五萬,都有火器,還推著大炮。”
為首的軍官氣喘吁吁說道。
畢懋康面色凝重……
竇知府眼巴巴的看著他。
“撤退,立刻撤退,撤回合肥固守,無論這妖人身旁是否偽君,我等為神宗皇帝舊臣,但有一絲存疑,終究不能以槍炮相向,大義不可廢!”
畢懋康毫不猶豫地掉轉馬頭,一邊大義凜然的說著一邊跑路。
“撤退!”
他身旁跟著的親兵揮動旗幟。
然后鎮外沿店埠河列陣的淮揚軍立刻撤退……
總共一萬人,和至少十五萬人野戰個屁,這個季節店埠河又沒什么用,雖然這邊有三千騎兵,但人家那邊也有騎兵,而且還是那妖人親自率領,他們之所以出來迎戰,不過是覺得就才一個混成協而已,另外也是合肥士紳不想把自己的地方打爛,但現在管他們個屁啊。
撤退。
回去固守再說吧!
“撤,趕緊撤退,撤回去與那昏君血戰到底。”
竇知府悲憤的說道。
哪還用他下令啊,這時候民團已經在逃跑了。